王时平恐惧又戒备地看着季泽,鼓足了胆子反驳,“是季遥先动手推我的。”
季泽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室内的气压顿时降了几分,“你告诉你妈季遥为什么要动手了吗?你敢不敢把你当时对季遥说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王时平立即心虚地噤了声。
“小学生的是非观是很纯粹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喜欢或是讨厌都会被放大到特别极端,一旦欺凌现象出现的时候就会迅速扩散,原本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往往就会发展成一个集体排斥一个人,甚至演变成校园欺凌。旁观的人看似不表态,但是沉默就等于助纣为虐。”季泽转向季遥的废柴班主任,“身为班主任,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凭着感觉来处理,被家长施压就把压力转移到学生身上,用不作为的方式来助长Yin暗和暴力,这就是你教书育人的理念吗?”
班主任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色又青又白难看得很,她没想到季泽只是一个高中生就敢这么不留情面地指责她,质疑她身为人民教师的职业道德,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王时平的家长感觉气氛不对,连忙老母鸡似的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对季泽说:“季遥的哥哥,你别说的这么严重,小孩子不懂事打打闹闹很正常,道个歉就是了,你一个高中生跟他计较什么?”
“不懂事了不起?不懂事就可以欺负别人?不懂事犯错就不是错了?既然你的态度是这样,那我就先和你说好了,你儿子怎么对我弟弟,我就怎么对你儿子。你儿子划我弟弟的手,我就划你儿子的脸,你儿子再对我弟弟说一句侮辱的话,我就让你儿子以后都说不出话。你说得对,我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我也不懂事,没有什么手段,只能硬碰硬,有什么做得不对,我给你道个歉,你别和我计较。”
学校的放学铃声响起了,回旋在整个校园里,小学生列队到楼下放学,在门口解散。
苏子沐和叶斐很敬业地专门换下了校服找了一件用他们老头子班主任的话来说是“流里流气”的卫衣来穿,还穿了破洞的牛仔裤,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街头小混混的样子,还牵着一条凶神恶煞的大狼狗,引得校门口的家长纷纷瞩目,有的还揪着自己孩子的耳朵说,“你看看这两个人,你不好好念书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苏子沐和叶斐互相看了一眼,忍着没笑出来。
叶斐初中的时候还真的当过混混,那时候他父母离婚了,正值他叛逆期,负面情绪得不到发泄就去诉诸暴力和烟酒了,所以校园暴力他最明白是怎么回事,幸好后来和季泽苏子沐这对发小做了好朋友,把他从失足青年的边缘拉了回来。
但是那几年经历还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导致他沉默不笑的时候看上去还有点凶,好像随时要打人。
在五年三班的学生在门口解散了之后,叶斐随手揪住一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小男生,“你们班江靖和张皓恒在哪里?”
那个男生一看到叶斐就腿软了,颤巍巍地往那边一指,磕磕巴巴地说:“就、就、就是那边那两个。”
叶斐拍了他一下,“舌头捋直了,说清楚点。”
“就是那个在小卖部喝汽水还有那个裤腿弄了起来的。”
叶斐又拍了他一下,“行了,谢谢,你走吧。”
那个小同学百米狂奔的速度跑走,生怕叶斐会突然反悔把他揪回来。
两个人一只狗往小卖部那边走去,苏子沐一脚踢在张皓恒坐着的凳子上,吓得他喷了自己一身汽水,他站起来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两个社会小青年打扮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靖和张皓恒是吧?过来一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几秒,苏子沐故意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旁边的狗不知道为什么也看准了时机似的吠了一下,两个毛头小子立即就怂了。
江靖问:“你们找我们什么事啊?”
叶斐木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们是季遥他哥找来的,听说你们班有人对季遥有意见,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张皓恒解释道:“季遥拽的要死,我们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而已,不是真的有恶意的。”
苏子沐说:“季遥拽关你屁事,又没吃你家大米。”
叶斐把他往后拉了一步,免得他这个好学生再说两句就要露馅,他直接单手把张皓恒揪着领子提起来了,在那小子眼里这个人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捏碎了,“季遥是你能教训的人?”
张皓恒吓得发抖,却还在逞强着叫嚣,“我也是认识初中生的,我会叫他们打你。”
叶斐“嗤”了一声,一脸你他妈在逗我,“初中生。”
江靖看见形势不对马上就服软认错了,“对不起,大哥,我们知错了。”
苏子沐拉着它龇牙咧嘴想扑上去咬人的狗,“跟我们道歉有什么用?”
季泽带着季遥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季遥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季泽买了几杯珍珠nai茶,和他一起从学校走到回家的路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