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声音直直的撞击着沈卓的耳膜。沈卓被他吵的厉害,便打开自己的乾坤袋,慢悠悠的找定身符。
“师兄,我的定身符用完了,你要不等一会,我再去画一张。”沈卓晃荡着乾坤袋,笑眯眯的问。
“没有时间了,我要被大黑咬死了。想我少年英才,还未在世间建功留名,便死于恶狗嘴下,我无颜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成风无论何时,总改不掉他这张爱絮叨的嘴。
归魂谷中的弟子,都是失了双亲,无家族庇佑的孤儿。修元挑了些天资聪颖的,入谷中培养。
众人均不愿提及身世,惟有成风毫不避讳,经常大剌剌的讲出来。
沈卓轻笑一声,抽出张定身符,借着掌风贴到了大黑头上。大黑定住了身子,林间瞬时安静下来。
“哎呀,吓死我了。”成风靠在树干上,摸了摸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是不是又偷大黑的食盆了?”
“我就是逗逗它嘛。”成风毫无悔改之意,好似刚才被狗追的嗷嗷叫的不是他。
“下次再被狗咬,我可不帮你。”
沈卓跳下树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手掀了大黑头上的符咒,飞快离去。
大黑是谷主修元所养,本打算做取血之用。但这狗十分通人性,修元便将它留了下来。成风也不想着拔高修为,倒是每日以逗大黑为乐。
前世的三师兄,似乎不是这般德行。
这谷中还是那般宁静祥和,师门众人其乐融融的模样。
*
沈卓惦念着时方,手里的符便画错了一笔。
上辈子时方出世,凡尘一片祥和之下,暗流涌动。妖族有一后辈受恩人之托,入一小国做了国师。国家将颓,后辈无力挽救,时方便顺手帮了他一把。这天下大乱,百姓困苦的罪责便归于他名下。天君这般不要脸面,归根结底不过是忌惮时方的功力,怕他重振妖族,扰仙界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时方修行万年,天君无从下手,便将注意打到了她头上。还向归魂谷施压,要个交代。
师父修元整日将救济苍生,斩妖除魔挂在嘴边,可心里是什么龌蹉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门下的弟子,日日替他寻求飞升之术。修元修道几百年,却只能延其性命,依旧是个rou体凡胎。
天君看的明白,便许他飞升,位列仙班。他便忙不迭的找到她,要她尊师重道,要她为师门做表率。
天君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时方头上,还恬不知耻的要交代。沈卓本以为师父是个明事理的人,能辨清因果。可修元撕下脸皮,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她做饵,诱杀时方。
沈卓两难,师父抚她长大,有恩,时方待她有情。她不愿愧对师门,也不愿愧对时方,便跃下了无际涯,堕入六道轮回,还修元抚养教导之恩。
这千年的苦楚倒是让她明白了,师父不仁她不义,尊师重道是狗屁。
这辈子得赶紧出谷,与归魂谷断了联系,再逮住时方,给他几分助力。
这妖族一日不强,天君一日不除,终究也是祸患。
修元口中的道义,她是丝毫不想再听了。傻过一世,再跌一世便是真真无脸。
这出谷一事,该早做打算。
*
“阿卓。”沈卓正将自己手中的符咒丹药分门归类,突然听见有人唤她,手下一滞。
“谁?”
“我呀。”成风推开她的窗子,露出一张大脸。
其实成风长的很是俊俏,只是他不事装扮。又整日在谷中捉猫斗狗,头发杂乱的跟鸡窝似的,旁人瞧看不见他出色的外貌了。
“三师兄,你每日这般闲散无事,万一哪日师父考校功课,你要如何过关,免被驱逐?”
修元门下的弟子均要求严格,隔三差五便要被考校一番。那些眼看着不如他人,没什么用途的,便逐出师门,让他自身自灭。成风前一世明明是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成了这般,难不成是她重生一遭,引出了蝴蝶效应?
“没事的。”成风毫不在意,还掏出一个油纸包好的物件,在沈卓面前晃了晃。“烤鸡,吃不吃?”
沈卓叹了口气,将包袱收在一边,出了房门。
成风见她出来,将烤鸡撕成了两半,仔细比较了一番,将稍大的那半让给了沈卓。
“阿卓,你觉不觉得这谷里的日子很无聊啊?”
“有点。”岂止是无聊,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沈卓心里恨意翻涌,别无其他。
师兄师姐都是师父的好徒儿,在师父的师道义礼的教导下,生生成了他的傀儡。师父的一言一行皆为典范,无可辩驳。
她这般背弃师门,算罪大恶极。便个个轮番上阵,说她为天道不容,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过修元这般无德,没了天君之助,妄想飞升成仙,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他极度重视这次机会,用尽了一切手段。
“我想出谷去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