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次生存战的评委,我只是在补习班里演了老师而已,怎么都觉得我适合当评委呢?”
二十五岁的郑智雍感到很困惑。
“都这么说的话,也许是有道理的?”安希妍有点好笑地说,“101你还去吗?”
“不好说,看这件事情怎么收场吧,强调的是‘国民制作人’,我在国民眼里形象不好,就不要去添麻烦了。我本来也不是非常想去,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不成的话,感觉还是不太好。”
“YG那边?”
“算了吧,YG搞生存战有瘾,我不陪他们玩,算账什么的让代表去商量。”郑智雍说。
“你好像不是很讨厌YG。”
“我还不确定YG到底是什么目的,可能往后也不会知道”,郑智雍叹道,“如果YG真的只是给人当刀,我还真没有办法太恨他们,从我身上下手不会查出真的很严重的问题,总比检察机关出面,找我家人的错处好”。
“你家里人会留下很致命的把柄?”安希妍没有说人品问题。她知道郑智雍相当有原则和Cao守,也听郑智雍说过他因为野心淡薄又理想主义,与家人之间有着颇多隔膜,所以安希妍不会盲目地认为一家人都是相似的,而是基于郑智雍的描述推断,他的家人在权衡风险和收益方面技巧娴熟,应该不会因为眼高手低之类的问题出本不必有的纰漏。
“拥有的资源和权力到了一定程度,再想做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就很难了”,郑智雍说,“有一些问题的存在甚至是追究的人有意为之,我哥那样的人,小时候关系那么不好我都没有找到过可以攻击他的错误,走入社会以后他就开始不合法纳税了,就现在规定的税率,大公司合法纳税的结果就是变成中小公司,倒闭也说不定?而有了这样的格局,如果青瓦台想对谁发难,即使是三星,也可以用‘逃税’的借口给李健熙判刑”。
竞争不断地挑战着底线,营造了无数个囚徒困境,博弈带来了许许多多的灰色地带,即使是自肃的人若不甘于利益受损,也难免会踏入其中。“我会带来影响,但没有太多权力,所以我还是清白的,可是安代表……在我眼里他是个好人,在另外一些人眼里不一定,不是因为别的,他是CJ音乐事业部的代表。”
“你要是有一天做了代表,是不是也没法做一个完全的好人了?”
“要看情况,不是很大的企业,我也许能做到一直都堂堂正正,无愧于心,过去宰范哥想自立门户,我考虑要不要去帮忙的时候,想的是其他人比如gray他们会不会因为想法的不同闹得不愉快,倒不是太担心我自己会变坏,大一点的艺人经纪就不好说了。怎么,希望我置业了吗,还是自己有想法?”
“没有到时候,可是考虑过是不是要事先了解一些”,安希妍说,“我想成为三十岁以后依然能够活动的艺人,但不能为此孤注一掷”。
“这是对的。”郑智雍说。
偶像艺人们最大的天敌便是时间,能够一直靠通告和演出的费用赚钱的寥寥无几,因此有一些积蓄的艺人多半会在通告渐渐减少后选择置业,为自己三十岁以后的人生寻求出路。安希妍与郑智雍同岁,已经步入了二十代的中半,调侃中“半五十”的年纪,EXID面对诸多后起之秀已经显出力不从心。安希妍为自己考虑绝不是杞人忧天。
安希妍却不这样想:“在你眼里我好像什么都对。”
“在你眼里我好像一直都有滤镜……好吧,可能有点,可是我也不能为了证明我是清醒的,刻意反对我赞同的观点啊”,郑智雍说,“等一等,我看一下消息”。
他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小会儿,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安希妍便敏锐地感觉到了郑智雍的变化,刚才的他虽然安定又温和,同时也有着沉重的担忧和无奈,看到手机上的消息之后的郑智雍却如释重负,好像从心上卸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警方对手机的复原和检查完成了”,郑智雍的整张脸仿佛都笼罩了一层光,眼眸深处更如同闪光的钻石一般,锋利又璀璨,“没有到‘让人不适’程度的视频”。
“真的?”安希妍下意识地说。
郑智雍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安希妍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喜形于色的她前倾身体,又猛然记起来这是在公司里,即使开心也不好表现得太过高调,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坐在对面的郑智雍已经放下了手机,右手重新捧起了牛nai,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安希妍灵机一动:“cheers?”
没有条件碰杯,就碰牛nai盒以示庆祝吧。
喜悦之下两个人对力量的掌握都出了点小问题,吸管在惯性的作用下一边转动一边向前方倾斜,当盒子的边缘相碰的时候,吸管也碰了头,转了圈,拐弯的地方勾在一起。
安希妍哑然失笑,率先放开了手,郑智雍紧接着也把手松开,让牛nai盒在桌面上相亲相爱,人和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郑智雍的身体并不强壮,手上却很有力,安希妍摩挲着他光滑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