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这是他欠我的</h1>
女孩儿很害怕,她也没有想到,明明,明明自己只是拿着那把水果刀想要吓吓他,威胁他放她回家,可是当他靠近地时候,那种恐惧迫使她用这把水果刀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回想着锋利的刀刃,刺进皮rou里的声音......还有,还有那溅到她脸上的,温热的鲜血,她突然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那种压抑的,不可控制的惶恐,不安,还有愧疚。
她没有想要杀人,杀人是她的底线,做人的底线。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聂臻递过来的手机给连祁打电话,沾满了鲜血的手紧紧握住手机,无与lun比,毫无逻辑地喊着,“救命.......救命!快来救救他......”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问了她什么,她只是摇头,重复着这几句话。
之后电话从手中滑落到地上,她想凑到聂臻身边,替他擦一擦不断往外涌的鲜血,但是......她不敢。
小小的客厅里寂静地只能听到聂臻粗重的喘息,每一声都好像是打在她的心上。但是,只要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就证明他还活着。
直到提着药箱满头大汗匆匆赶来的连祁进来之后,才打破了这种寂静。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连祁,竟还能镇定地替聂臻打麻药缝合伤口,之后聂臻彻底昏迷过去。
她听到了,听到了聂臻在昏迷之前抓着连祁的衣角说的那句话。
“别......别为难她。”
其实,这个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坏,只是他强迫她做了她不想做的事情,譬如......留在他的身边。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心狠的女人。”连祁摘掉口罩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儿,俯视着她,带着嘲讽和蔑视......还有,杀意。
“这是他欠我的。”女孩儿从沙发角落站起来,瞪着情清亮的眼睛,倔强的看着他。男人的话刺激到了她,分明她才是受害者,却要被这个男人谴责,以至于让她忘记了方才对聂臻的一丝怜悯了。
“你想杀掉我对不对。”她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一再触他逆鳞,连祁揩着手术刀的手一顿,斜斜地瞟了过去,“你不怕?”
“你不会。”女孩儿指了指沙发上昏迷的聂臻,“他刚刚嘱咐过,不许你为难我。”
“太天真了。”连祁笑了笑。
“也许吧。”女孩儿毫不在意地回以一笑,“做个交易吧。”
“交易?”连祁挑眉,干脆停下手中的动作等着下文。
“对。”女孩说,“你帮我离开,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我不会提一个字。”
“我向来不相信口头的承诺,那是最不可靠的东西。”连祁意有所指,“除非......”
“除非什么?”女孩儿追问。
“除非你将这两个月的事情通通忘记。”连祁看了沙发上的聂臻一眼,然后回头说道。
“我不愿记得这些糟心的事情,能忘记最好,但这由不得我。”女孩儿微微哽咽。
“由不得你,但由得我。”连祁说着,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来,吸进注射器中,举着注射器走到女孩儿的身边,“只有忘记了,我才会放心。”
女孩儿迷茫的看着他,喃喃地说,“你没有骗我么?”
连祁冷笑,“如果要杀你,没必要用这样麻烦的手段。”
“好。”女孩儿闭上眼睛,感受着冰冷的针孔扎进手臂里的刺痛感,药物一点一点地推送进她的血管里,同她的血ye融合在一起。
“为了你,丢掉了周渂的投资,真不值得。”耳边传来连祁冷淡的声音,女孩儿想张嘴反驳什么,却大脑一晕,来不及睁开眼睛便晕了过去。
我就这样看着,看着。
这一回,我不再是单纯的看客,那些“她”曾经经历过的恐惧,后悔,以及被可以压制的悸动我都能够一一的感受到。
这提醒了我,这就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我终于记起了一切,那两个月里的事情。
其实,连祁说是我弄砸了聂臻和周渂的投资,这是不准确的。
那时聂臻已经在连祁的劝说下同周渂见了一面,定下了关于投资的事宜。为了能够时时关注到项目的研究进度,连祁要求周渂住在聂臻的隔壁,也就是那个秘密公寓的隔壁,这样——周渂便全是邻居了。
周渂一直以为我是聂臻的夫人,直到聂臻毒瘾发作,将我摁在床上,我费力打伤了他夺门而出,他跟了出来,我威胁他说若他不放我走,我就顺着楼梯滚下去摔死。
但聂臻那时已没什么意识,所作所为完全被毒瘾支配,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狠狠地闭上眼睛,准备滚下楼梯了,身后却有人拉住了我,是听到动静的周渂。
看到他我就像是瞎子突然看到了光明,我哭着求他,求他救救我,我说我不是聂臻的妻子,是他非法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