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燕家军又岂是沽名钓誉,贪生怕死之辈</h1>
忽的一道人影从前面的树梢闪过,燕倾疑惑,放下了酒,悄身跟了上去。
那人很警惕,燕倾只得远远跟在身后,飞过密林,又爬了一段难行的山路,那人似乎绕过了山顶的寨子,进了后山一处漆黑的洞xue里。洞xue往地里延伸,燕倾一路向下走了千百个台阶,方才到了平地。
黑衣人在前面燃起了火折子,点了一枚香,燕倾捂住了口鼻,这香绝对有蹊跷。
过了半晌,直到整枝香被燃尽,香味稍稍散去一些,那人方才往里走。燕倾捻去声息,慢慢跟在身后。
这处倒像是个地牢,外面的牢笼里关了好些衣着褴褛的女人,只不过那些人现在无一例外地都在昏睡。
黑衣人一路向前,到了里面单独一间牢房前方才停下。那人一记长鞭将晕倒在里面的人拉到了铁栏边,黑衣人弯下腰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在他鼻下,人便醒了过来。
“你是谁?”,男人才睁开眼,立刻问道。
原来这被关着的男人便是那日街上纵容车马伤人的小郎,也是她们此行要救下的尚书府公子赵逸贞。
黑衣人摘下了面巾,赵逸贞惊喜道:“赵宁,是你?是母亲派你来救我的吗?”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赵逸贞惊怒道:“大胆奴才,还不快些将我救出来。”
女人笑了笑,站了起来,从袖中掏了一枚匕首丢在了他面前。
“你这是何意?”,赵逸贞疑惑的问道。
女人冷冷说道,“尚书大人,希望您能在此自行做个了断。”
赵逸贞当即暴怒喝道,“不,不可能。”
“母亲,母亲不会舍弃我的。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
赵宁笑了笑,“这是尚书大人随身携带多年的匕首,除非他本人愿意,没有谁能轻易拿走。想来公子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大人说,你看到这把匕首,便应知晓该怎么做了。”
赵逸贞颤抖着,“母亲,母亲为何要舍弃我,难道逸贞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吗?”
赵宁低声说道,“公子,你难道当真不知?”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尚书府永远不需要一个被山贼掳去的公子。”
“即便我并没有失去贞洁,母亲也容不下我吗?”,赵逸贞不死心,低下头问道。
赵宁说道,“从您被掳走,这件事便已无可挽回。”
她催促道,“公子,动手吧,莫要让大人失望了。”
赵逸贞垂着头,整个身体不停的在发抖,他俯身去捡那把匕首,却因为颤抖,始终捡不起来。
“公子,时候不多了,若您下不去手,属下可以代劳。”
男人突然爆发,他捡起了地上匕首,满眼是泪,厉声呵道,“滚开。”
却在瞬间,有硬物打在了他手腕上,赵逸贞吃痛,一个不稳,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女人惊觉,“是谁?”
燕倾也不欲再躲,她从暗处走了出来,捡起了那枚匕首,挡在了二人之间。
“这并不是他的错。”
“所以,也不该由他来承受如此重的后果。”
赵宁不欲她多言,一拳直接打来,燕倾却比她还快,她硬抗接住了这一拳,被劲力反冲,赵宁退了两步,她咬了咬牙,狠狠道,“我还会再来的。”
她离开后,燕倾转头,正看到那小郎君呆呆跪坐在地上垂泪,比起初见时的那般鲜研明媚,现在的他,更像是雨中的一朵山茶,瑟缩孱弱。
燕倾蹲下来,看着少年那双失神的眼,说道,“很快,我们就能救你出去了。”
赵逸贞惨白着脸,语气里再也往日的跋扈,他喃喃道,“若被母家舍弃,留在这里,和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留在这里,那你想守的贞洁便真的没有了。”
他凄惨一笑,“事到如今,谁又会相信我还是清白的?”
燕倾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我信。”
他摇了摇头,“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
燕倾说道:“我只知道别人不能代替你自己活下去。若你自己都放弃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外面渐渐有人声响起,此地不宜再呆下去,燕倾握住了他的手。“赵逸贞,活下去,我很快就来救你。”
燕倾趁着黑夜掩护,离开了地牢,她隐隐有些不安。若尚书大人早已动了杀心,当日出师之时为何又那般恳切定要把人救出来。
天已蒙蒙亮了,燕倾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赶。回到帐内,褚瑶乐被她绑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燕倾挠了挠头,去给他解下镣铐。
她刚坐下,那人便睁开了眼,本来还满面惺忪在对上她的瞬间,突然凌厉了起来。
“你要是没好话,那就继续挂这里吧。”,燕倾说道。
褚瑶乐只得闭上了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