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似乎吞没了天地间的所有声响,而她就这样看着眼前这幅静谧而壮美的静止画卷,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亚瑟自己虽然忙碌,倒也清楚少女今天尽管没有外出,但大抵被爱操闲心的凯借机问了不少话,在应对人际交往一事上耗费了不算少的精神;她又不似自己这样、哪怕每天只在白天抽空小睡两刻钟就能保证活力充沛,照今晚的情形来看,恐怕这小家伙这一睡就得到中午才会醒了。
面对这两个问题,侍女莉莉安娜有条不紊地一一作出回答。
偌大的风雪在昨晚的后半夜就已停歇,正值午时的天气晴好无云,冬日独有的暖阳格外宽厚地将明光洒向银装素裹的大地。积有落雪的城墙孤傲地默然耸立着,几道单影形只的飞鸟残影在湛蓝如水的天穹划过。
她信步而行,一边欣赏着覆满银白的城楼与园林,一边分心去听贴身侍女莉莉安娜轻声汇报上午的逐项事宜。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洛兰妮雅随口问着,略微新奇地盯着自己说话时呼出的白气直看,同时心中暗自猜测会不会与昨天深夜那件将骑士王都惊动了的事有关。
当然了,决定出门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不过就算此生所见的第一幕雪景再如何美丽,洛兰妮雅终归还是重新迈开了步伐。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年轻女孩点了几下脑袋,很是有些天然呆地回道:小加是被希尔薇特小姐叫走了喔,好像说是有什么事要交
听了个大致之后,少女才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闷头爆睡的那段时间里竟然已经有两位圆桌骑士来找过她了。
不过既然亚瑟自己亲口承认,需要她完成的那件事并不是怀孕生子,那她选择采取些规避妊娠的手段,就更没什么问题了吧?
努力给自己正当化了理由后,洛兰妮雅便又鼓足勇气,开始思索起有什么可行的方法,好让自己尽快收集那性质糟糕的关键施法材料。
她眨着眼,乖巧地圈着男人的肩头,任由他将自己放入注至半满的浴池,而后在逐渐升腾起的温热水汽中舀着水为她清洗身体。
加雷斯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呀。
说实话,昨晚得知的消息个个都过于惊人,洛兰妮雅清楚自己今天若是闭门不出,估计会被内心不停涌出的各种猜测压得心情沉重,对理清思绪没有半点帮助不说,也白白浪费了一天宝贵的自由时间,于她没有任何益处。
兰斯洛特大人那边,并没有向我等透露来访原因,但是听说这位骑士长阁下即将率领麾下精锐出征,或许是与之有关吧。至于小加雷斯阁下,我午前还见到过他,现在就不清楚了。说着,她看向了身旁另一位同行的随身侍女,阿莱尔知道吗?
只是话才出口,她忽地觉察到一些违和感,左右看上几眼便发现了疑点所在。
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出去逛逛。
果然还是得出门,她想。
昨晚她的子宫里果然又被灌进不少精液,其中有部分应该是她睡着之后慢慢流出来了,但还剩一些依然停留在里面她早在独处时悄悄试过那个测算怀孕几率的法术,得到了近三成可能的结果就是那些白浊液体没能彻底排尽的最好证明。
不过这回显然是洛兰妮雅多心了。
只可惜亚瑟不得不前去与数位王国要臣共进午餐,只在换完衣物之后与她温存了一小会便匆匆离去。于是她慵懒地起了床,在侍女的伺候下打理好了自己,又独自吃完了早午饭,接着就陷入今天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的思索之中。
而当翌日,洛兰妮雅一脸迷糊地睁开眼时,果然正巧赶上了国王陛下的午间休息时间。
洛兰妮雅伸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微微施力按下便感到有极其轻微的酸胀感自内侧传来,顿时表情有些发苦。
哪怕不走出内城城门、只在城堡里随意走走都无妨,她现在只想漫无目的地散散步,调整一下心情。
不行,根本等不到晚上,谁也不能保证今夜她就能有自由行动的空间,所以这桩问题最好是能在白天解决。
好吧,且不论某位志在艺术的大诗人算是和她有过预约,怎么兰斯洛特也突然有事求见了?当然,那时候的她睡得正香,负责传话的侍女也只能如实转达王后陛下不便见客的事实。
换上侍女为她挑选的外出衣装后,洛兰妮雅起身离开房间,只是出门还没走几米,她便被廊下窗外的白茫景色绊住了脚步。
尽管两人尝试浴室play的次数也不少,但这回真的就仅仅只是洗澡而已。
大概是他的动作过于轻缓,低声与她叙说的嗓音又太温柔,而她又对这类带着怜爱情意的侍候特别缺乏抵抗力,仿佛全身都浸没在酥麻但却并非挑动肉欲的抚慰之中,以至于很快就有昏黑的困顿涌上眼前,让她到最后连男人说了些什么都没太记得清,就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
吧。金发碧眼的骑士微笑着抱起一脸茫然的少女,而当盖于她身上的保暖物在走动间跌落,她也终于在冷意的刺激下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