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学会示好</h1>
简弋生确实不负知茵所望,匆匆出了她家,只是并非成煜出面相说,而是出乎意料的自己识趣离开。此后几日,令她更没料及的是,继初中毕业的那次之后,她又一回受到了闻成煜的冷暴力,而且这次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虽然不甚清晰,但她心底隐隐晓得自己好像哪里做得过了分。尽管如此,居然在这样无谓的事情上置了气,他犯得着吗?
知茵算是颇有硬气的,心间即便有万千委屈,表面还是骄傲配合着持续冷战——他一言不发,她照旧日常,决心憋到休息日再跟他好好扛到底。
于是,在成煜敲了三下门示意她起床用午餐的时候,知茵坚定的选择蒙上毛毯装聋作哑。
直教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走了个简弋生,生一两天的气意思意思也罢,可现在已经过去五天,闻成煜这个小心眼真是够了!她今日一定要全力打击报复。
不管闻成煜如何敲门,她就是充耳不闻。
“何知茵?”他终于扭开了门。
嘿,忍不住出声唤她了吧?
头给毛毯捂得严实的知茵不禁于暗处咧嘴窃笑,保持僵直姿态躺床继续装尸体。
闻成煜当然清楚他妹早就醒了,立在门边,一步也没跨进屋内,话音听上去不咸不淡,“不起来吃饭?”
语气干嘛这么凶,他话里哪里有半点好气……
见那躲在毛毯凸起的人形轮廓下的小人毫无回应,他又叩了两声门板,“真的不吃?”
假的不吃。
仍是装死的知茵,正想着待他问第三遍便吱声,毕竟全身被毛毯覆盖的闷热感不断飙升,十几个小时未进米粮的肚子也濒临嚎叫。
然而她并未等来成煜的再度询问,只听到他拖鞋点地的声音渐远。
臭闻成煜!真的就这样撇下她不管自个人去吃饭了?不如让她在床上饿死算了。
承受着难耐热意和辘辘饥肠的双重袭击,知茵险些按捺不住垂床泄愤的冲动,想法愈发自暴自弃。掀开一角毛毯挪了挪身子,两只耳朵兔儿似的支棱起来,捕捉她哥一点一滴的动静。
闻不着椅子擦地声,也无木筷碰碗声,闻成煜在卧室待了少时后直接出了门。
方才的确是大门啪嗒关上的声音没错,她探头探脑了片刻,客厅果然无人。
炎炎中午,闻成煜是要去哪儿?他好像也还没用饭吧?
何知茵虽心怀疑虑,奈何手捧瘪腹实在不愿考虑过多,只想着趁她哥不在赶紧把温饱问题解决。
方正的餐桌上摆着两口碗、三盘菜、四根箸,电饭煲合盖放在一边,菜肴和米饭尚有缕缕热气冒出。
碗里干干净净,他真的什么都没吃就出去了。
是为了创造一个单独的环境好教她起来吃饭才出门的么?
知茵缓下劲儿来品了品其中意味,心中顿生些微歉意。
慢吞吞地盛了半碗饭,执起筷子停驻半晌又放了下。
饭菜渐冷,米粒转硬,兄长还未归来,她莫名的感觉下咽异常艰难,最后也仅仅吃了零星少许。
闻成煜回家时天色已暗,立式风扇运转的嗡嗡声十分扰人,仿佛一只觊觎她血的蚊子时刻盘旋在心头。
知茵原本决定柔声细语的主动同他和好,结果一瞧他进门后面色淡淡,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她腹中酝酿迂久的几番预备措辞陡然变成了冷声质问。
“你去哪了弄到现在才回来?”
成煜瞥她一眼,“去忙阿生的事,你想听?”
知茵拧眉,起身走上前,目光紧紧锁向他,“我真搞不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只是因为把他赶走了?你至于跟我生这么久的气?有必要嘛?”
“你觉得这是问题的关键么?”成煜苦笑反问,“所以为了让他走,你是不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从前她便是如此,哪怕无关紧要的目的,也毫不介意通过自身的某些优势换取。卖色相、卖可怜给他以博取宠爱同情是惯用的手段,可他万万想不到,对待外人,她依旧能够像这般。
知茵同样感到无话可说,“你敏感过头了吧,拜托,以前你明明不会这样的。而且我根本没做什么好嘛……你天天摆脸色,我还不清楚为什么……我也很委屈啊……”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说着说着逐渐变了神情,从咄咄逼人过渡至一脸摇尾乞怜的难过相,蹙起的眉头随之由硬转柔。成煜向来看不得她泪眼朦胧,她已然做好了准备往他怀里钻。
妹妹的泪水似夏时的雨,说来即来。他轻轻叹气,“阿茵,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习惯?”
转身抽了张纸给她抹眼泪,“别哭了,小哭包。”
何知茵牢牢抓住他攥着纸巾的手往自己脸上揉,委屈巴巴的盯着他,“那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以后不准……”
“嗯!我知道了……”
话未说完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