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他的愿望</h1>
月底那几天是父亲照例回家的日子,晚上睡觉前,闻川一改常态的非得让成煜跟他一屋,明明上个月还默许自己的儿女同寝同卧来着。这突然间的态度一转,兄妹俩必不可免的心慌起来,凑到一块儿仔细琢磨了几番——近来的确没做什么教jian情露馅的事,也没留下什么惹人遐思的痕迹,方才勉强安下心。
三四天过去了,知茵眼看父亲将离,仍是毫无表示的样子,猜着他肯定又将闻成煜的生日忘了个干净。每次都是这样疏忽,若非她主动提醒和疯狂暗示,必会把哥哥的生日抛之脑后,说些“男子汉过个什么生日”、“我们那时候哪有庆生一事”之类的话,而她却年年收到爸爸给的生日礼物和电话祝福。
以前她不曾有什么特别的不满情绪,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成煜之于她的意义,已不似从前那么简单。他是她的所有物,她是他的执掌人,她理应替他抱不平、鸣不公。
听完知茵气鼓鼓的埋怨,闻川反倒欣慰笑了,夸她变得懂事许多,如今也学会替哥哥着想了。
其中缘由他自然不知,知茵被爸爸夸得有些心虚,“十八岁生日,意味着哥哥要成年了诶,所以当然是很重要的日子咯……”
闻川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略带严肃的叮嘱:“喏,你也晓得你哥就快成年了?以后你俩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挤去一张床上睡了,听到吗?”
知茵一个劲儿点头答应。
父亲给的生活费基本是交与成煜掌管的,知茵不擅存私房,平素每到需要花钱时候都直截向她哥索要。只是准备生日礼物这事儿,她委实不方便开口,从哥哥手里拿钱给哥哥买礼物?听起来好像是代购行为?即便并非由他赚得,却总觉得缺了那么点意思。幸好父亲临走前留了些纸币,托她为成煜订个蛋糕。
趁着国庆假期刚开始,知茵约上陈觅一起逛了街。
陈觅陪她马不停蹄的寻觅了三个多小时,脚底酸软交加,知茵没买多少东西,她倒是收获颇丰。看知茵对着一排排围裙逐个鉴赏,陈觅很是纳闷,“买这个做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不会炒菜吧。”
“我不会啊,当然是买给我们家的煮夫,以后穿上这个防止被油给溅着。”知茵的手指徐徐摩挲那一角布料,似是联想到了某种美妙的事情,笑容带着一股欢愉的邪意。
围裙,就是应该赤裸着身子穿嘛。
最后左挑右选买了条墨蓝的围裙,虽然陈觅认为那件既短又窄,恐怕遮挡不全,奈何知茵坚持看准这样款式。
兄长生日当天傍晚,何知茵异常积极主动的取来了蛋糕。所谓借花献佛,花自何处不重要,关键在于献花的情份。
红白相间的海绵蛋糕表面,一簇簇nai油裱花紧紧相依围作一圈,拥着点缀其中的鲜艳草莓。成煜不常吃甜食,知茵弄不清他的喜好,索性订了符合自己口味的蛋糕,反正终究会被她吃去大半,当然是买她喜欢的了。况且,她喜欢吃的东西,兄长必定不会说难吃。
“怎么样?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挑的。”一边迫不及待的拆包装,一边对她哥眉飞色舞。
“喜欢。”坐在她身侧的成煜莞尔而笑,拿过她手中的塑料刀,“我来切吧,小馋猪。”
知茵赶紧拦住他,“哎,你急个什么劲儿啊,没插蜡烛许愿呢!”
“还有什么好许的?我的愿望不是已经达成了么?”他偏过头直直凝向知茵,目光中含有莫名深沉的炙热。眼对着眼,仿佛在说——你即是我所愿。
这无言的情话谁能顶得住?知茵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啵”得清脆悦耳。
“花言巧语还真多,你到底许不许?”嘴上却不依不饶,一手捏着他的右胳膊,语调扬起,故作威胁。
此话既出,他固然得“许”。
熄了顶上大灯的客厅骤然黯澹下来,八支细小的烛火微微摇曳,六七十平米的房子虽不大,可是唯有两人的庆生难免显得冷清。何知茵觉得孤身一人为其拍手唱生日歌只会更显萧条,于是噤口不言,默默地从背后搂住哥哥待他许愿。
闻成煜早已习惯这份旁人眼里定义的孤独,甚至分外享受与妹妹的独处时光。他合拳阖眼,许下了数年以来始终一成不变的愿望,旋即吹灭蜡烛。
陪在阿茵身边。
这是他的愿望,哪怕何知茵从未开口询问过他的许愿内容,成煜也完全相信,她非是不好奇,而是猜得出、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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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卡rou 所以这章无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