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慧要用椅子砸这个抱住她的人,可是手里的椅子被夺走了,她挥动双手拼命抓挠,可两只手也被用力攥紧……怎么办?怎么办?
景斐然的脸上被抓出了两条血痕,生疼。景斐然皱了皱眉,制住女孩的双手把人整个压在墙上。他低下头,仔细观察已经神志不清的女孩。
药性已经起作用了,女孩的脸火红火红,身体也开始不自主地战栗,景斐然的眼光落在女孩的下唇上,那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穆慧,是我,景斐然。”穆慧还在死命挣扎,景斐然更用力地压制住她。他看进穆慧的双眼,那双眼睛血红血红,却看不到半点泪花,有的,是火一样,炽热凶猛的光亮。景斐然的心突然像是被那两簇火焰燎了一下,一时竟是觉得有点火辣辣的疼。
她已经坚持太久了,强烈的药性在吞噬她的最后一点清明。穆慧感到了绝望。
“……穆慧,穆慧,是我……”
耳边似乎有个镇静清冷的声音在唤她,穆慧挣扎着死命抓住那个人,救救她,救救她,阿年……
“……阿、阿年、阿年、阿年……”
那双炽亮的眼睛突然蒙上了层雾气,一瞬间的功夫,恍若从炎热沙漠一下掉落烟雨江南,眼眸里弥漫着脆弱乞怜的柔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一颗一颗羸弱地滚下。景斐然的视线移向紧紧揪住自己前襟的手上,还是很丑陋的一只手,很用力,用力得……就像生怕他消失了一般。
“阿年……”艳红的双唇不断呢喃着,与黝黑脸庞粗糙双手完全不同的细腻白皙的身体攀附磨蹭着景斐然,穆慧终于是被药性俘虏了。
景斐然双眼复杂地看着屈服下来的穆慧。
二十六、
“是不是你?!”
景菲儿优雅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喝一杯?”
“景菲儿,你把人带哪里去了?”穆年紧攥住拳,努力克制住狂吼的冲动。
景菲儿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微合眼细细品味口中红酒的醇厚美妙,好一会后才抬眼微笑着望向穆年:“你真不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吗?”
穆年咬牙努力平息胸口的怒意,深深吐了两口气,穆年慢慢走过去,在景菲儿对面坐下。
景菲儿朝穆年弯眉轻笑,是很温柔高兴的笑容,她给穆年斟上一杯,看穆年端起来粗鲁地一口喝干。
“不要喝这么急,会呛到。”景菲儿柔声轻道。
穆年闭眼忍过刺激的酒气,好一会后才睁眼冷淡地看向景菲儿:“我堂妹在哪里?”
堂妹?呵……景菲儿差点就忍不住出口咒骂,但是她忍下了。她害怕穆年用冰冷厌弃的目光看她,即使,现在他看自己的目光已经够冷酷无情了。
她在穆年跟前,真是卑微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荒谬。可是,谁叫她疯了一样地迷恋着这个青年?毫无道理地没了自我地爱着这个人。
心口涌上沉重的酸涩,景菲儿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垂眼苦涩地笑了笑,景菲儿再抬头已是恢复她一贯的傲慢自信:“一年,穆年,我要你陪我一年。一年后,我把你的堂妹还你!”
一年的时间,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穆年。而一年的时间,弟弟啊,出息点,把那贱货好好地玩弄在鼓掌间吧!
二十七、
景斐然穿上室内拖,一抬眼,毫无意外看到穆慧巴巴地望住他。
“还没消息。”景斐然压下心头又起的烦躁,冷淡地开口。
那双眼睛里的光芒马上黯淡下去。
穆慧没有出声,微垂着头默默转身一瘸一拐地进去厨房。
景斐然皱眉把手里特意买回来的书本狠狠丢进沙发里。
吃过饭后穆慧犹豫了一会还是提起想要搬出去,原先虽然反对但态度平淡的景斐然突然就发起火来了。
景斐然摔了个杯子后便进了屋,房门被用力甩上发出的巨响让穆慧不由的心惊肉跳。
穆慧呆呆地坐在客厅里。
穆年消失了,找不到了。
出租屋里穆年的东西都还在,可是她等啊等,穆年一直没有回来。学校那边说穆年办了休学。她给穆年那支一百五十元的手机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是关机。
穆慧在那个出租屋里怔怔地坐了半个月。
景斐然陪了她半个月。
景斐然真的是个好人。
可穆慧却是很怕这个男孩。
他救了她,把她一次又一次地从绝望的境地里解救出来,又一声不吭地施以援手。景斐然给予的实在是太多太厚重,穆慧不知道要拿什么来报答他,也就是因为这无法偿还的恩情,让穆慧在面对景斐然时觉得压抑,感到了无所适从。
要搬出去的想法在景斐然明显表现出来的不悦里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因为身体的残缺,在外面并不好找工作,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清洁工作,上了两天班,在景斐然冷笑着又砸了个碗后,穆慧自觉地辞了。
穆慧逐渐地被景斐然带进她从不敢奢望的另一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