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萨雷醒得格外的早。他在便服外搭了个外袄便来到宅后的院子,他看见白鹏,那可怜的家伙因为许久没有战事,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地上。
喂。切萨雷低头拿起木枝,往白鹏的面前扔去,那狮鹫一个跃步叼了树枝,随后来到切萨雷面前放下,满眼无趣的模样。
想飞了是不是?切萨雷露出少见的笑容,他抚摸着自己的坐骑的背毛,真是可怜你了,和我一起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很难受吧?
白鹏是他一手带大的,自然与他脾气相投。它嘹亮的叫了一声,而后展开翅膀,忽闪了两下,示意切萨雷骑上来。
你这家伙。切萨雷轻轻拍了拍白鹏,让它坐下身来。他迈腿跨上白鹏,我们悄悄溜出去啊,不要太引人注目。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狮鹫那样大的身体,和飞翔时的声音,总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好在是凌晨时分,天还未亮,艾利玛皇城还处于一片睡眠之中。
出了皇城之后,切萨雷让白鹏肆意的飞着,那狮鹫性子野,又正处年轻气盛的时候,飞得很快。
你这是要飞到大熊湖去吗?切萨雷哈哈笑着,他抓着缰绳,这也就是现在不打仗了,要不然我们有可能会被龙族人当成jian细。
白鹏又嘹亮的叫了一声,它一个猛冲,落到地面的森林里,把切萨雷吓了一跳,狠狠的拍了它的头一下。而白鹏却一抖身子,险些把切萨雷从自己的身上抖下去。
反了你了。切萨雷跳下来,看见白鹏回过头狡猾的眼神。他又笑又气,你一个畜生也欺负我。
白鹏却不理他了,自己在切萨雷身后吧嗒吧嗒的走着。
地上的积雪很厚,它踩在上面落下爪印,白鹏一跃一跃的在地上扑着雪,切萨雷抱着怀看向它,心无旁骛的笑着。
这种轻松的时刻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多见,所以他格外珍惜这种时候。他低下头,攥起个雪球,狠狠的朝着白鹏身上扔去,却换来那狮鹫的鸣叫,张开翅膀作势要扑过来的模样,而后用爪子堆起更多雪,往切萨雷身上堆去。
若是有人见到此时的切萨雷一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优雅而高贵的骑士长大人此时却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他跑了一阵,又被白鹏追了一阵,有些累了,便倒头躺在雪地上。一股子刺心的凉传了过来。而此时已经开始飘雪了,切萨雷眯着眼睛,很快雪片就变大了。
白鹏走到他身边,用鸟喙碰了碰他,扎得他有点疼。切萨雷伸手把白鹏拨了过去,疼。他说。
那狮鹫便俯下身来,趴在他身边。
切萨雷看着白鹏,伸手摸了摸它,我做错了吗?
白鹏听不明白,歪头看向他。
切萨雷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你只是个畜生,你又不明白。
白鹏又用鸟喙碰了碰他。
切萨雷望着那越来越大的雪,轻轻啧了一声。他起身,拍落身上的雪,仰头望了望天空的雪,都是因为你这个畜生,咱们恐怕要等这风雪过了才能回去了。
一阵强风夹着雪吹了过来,切萨雷打了个哆嗦。
真冷啊他望着那风雪,喃喃的说。
拂儿清晨起床的时候发现窗外又是一片白雪皑皑了。冬天的艾利玛就是这样,很少有见晴的时候。她起了身,和借宿那一家的妇人告别之后又上了路。
下雪的时候路不好走,连驼马这种最擅长在雪天里行路的走兽都有些艰难,曲拂儿只觉得自己快被雪卷走了。那村子离熊城并不算太远了,拂儿心想,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到熊城,然而风雪太大了,一阵强风吹来,几乎要把她从驼马上卷下来。
她连忙下了马,在雪地上走着。和这强风暴雪相比,她们一人一马太过弱小了,曲拂儿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连驼马都开始有些焦躁了。野外的风雪可不是闹着玩的,经常有商人因此而丧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见前方路旁似乎有山洞似的,便寻思往里面走,可是驼马却似乎不乐意似的,任凭曲拂儿怎么抓它,它都不肯往那山洞的方向走。
拂儿有些无力,心中很生气,又有点沮丧。她看着那驼马,你就自己在这风雪里等死吧。她从马背上抓下来自己的行李,抗在肩上,愤愤的往山洞那边走。
她快冷死了,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也被风雪吹得格外的疼。
可是正要走的时候,那驼马却通了人性似的衔住她的袖子,曲拂儿生气,依然往山洞那边走,驼马没办法,只能跟着曲拂儿的背后。
待到她终于到达山洞的时候,那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强风夹杂着雪片仿佛利刃一般砸向周围的树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让你不跟我来,你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会被冻死了。曲拂儿和那驼马讲着,纵然对方听不懂,但是她想若是自己不保持说话的态势,也许自己真的就因为寒冷死去了。
太冷了,她外套上的银狼毛已经被雪片打shi了,一缕一缕的,头发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