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自年轻便在战场上驰骋,种种惨状对于他来说是太过家常便饭的事情。有那些被掉落物或者爆炸伤到的人此时此刻躺在地上,费里连忙大声说到,“麻烦让一下,让一下!不要围着受伤的人,留一些空间给他们!其他人,安排有序撤离!”
究竟是什么充盈了自己的内心呢?
他问。
一想到如此她便不再怕了,随即伸出双手,环住那个男人。
“逃出去。”
又或者,一切仿佛走日重现一般。
他想办法带她离开那些危险的地方,用一种固执的姿势。
她却好似不怕了。
可是还未等他推开那扇厚重的书房门,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响彻周围。银鸽下意识感受到自己被人拥在怀中,她再度回归那个人的怀抱之中了。
费里刚想开口,却听见达米斯开口说,“奈菲尔和银鸽还在房子里。”
他想走过去去抱抱自己那一脸苍白的女儿,可是在场的人太多了,有人见到他们,连忙高呼,“是费里殿下!”
随即她便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在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那个让她喜悦的男人时。
费里抬头看见走过来的达米斯和丹妮斯特夫妇,只能笑笑,“嘿,我的老朋友。”
“孩子们呢?”费里连忙看向他的身边,他再次对视上了林赛的眼睛,看见了呆呆坐在一旁的瑞贝卡,“亚文尼呢?”
曾经你百般纠结的东西,好似在某个时间忽然就可以放下了似的。
身旁水狼小队的人凑了上来,迅速的开始为那些伤员治疗。
“我在这。”另外一旁有人虚弱的说,费里连忙转头,发现亚文尼就坐在地上,肩部受了伤。
“亚文尼呢?!”
比如出身、比如那些不堪的经历,比如来自贵族傲慢的轻视,诸如此类。
一旦生命之中有更为重要的出现了,那些曾经成为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困扰,好似都不值得一提了似的。她好似无坚不摧一般,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她。
她只能惊恐的抬眼看着紧紧抱住她的奈菲尔,看着那个男人苍白的面容,却好似保护无价之宝一样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喜悦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
她情不自禁用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丰满的豪乳此时此刻正被卡在胸衣之中,挤压出性感而又美丽的曲线。
“银鸽——”
“费里。”哈萨罗公爵见到了费里,虚弱的笑着,他伸手握住了对方的,两个人面对此时此刻的惨状,除了感慨别无他法似的。
“是骑士团的人!!”
“有人来救我们了!”
“亚文尼!亚文尼!!”奈菲尔叫到。
骑士团的人迅速清理了甬道之中的障碍,待到费里走进地下室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人。
男人好似来不及解释了一般,他抓着她奔跑起来。
银鸽指着不远处的书房,“他们都在里面。”
她听见对方的声音,温柔而镇定的响在自己耳边。
爆炸声太大了,震得银鸽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又是一声爆炸,书房之中开始有人跑出来,也有人被压在了书柜和砖石的下面,痛苦的嚎叫着。
费里带着骑士团的人走进地下室的时候,炮火的攻势似乎已经减弱了。虽然不清楚富美尔家那边是怎样的局势,但是目前这种情况对于费里来说真的是帮了大忙。
她大惊失色,连忙抬头看向那个男人。
“好。”
对方亦是如此,身形匆忙,却在看见她的刹那喜出望外。
她真的不怕了,于是便轻声应和他的。
他好似无所顾忌了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有几个人跑了出来,头也不回的,银鸽在那些暴土狼烟之中好似看见一抹银色,会是亚文尼吗?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好似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一般,都在各自逃命。
她同奈菲尔的初见,她同那个男人伸出手,让他救救她。
随后那个教会装束的男人伸手将她从层层迭迭的人堆中拉了出来——
哈萨罗家的主人们与那些年轻的贵族们,还有仆人,此时此刻都灰头土脸的聚在一起。他第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女儿,此时此刻坐在一把长椅上,虚弱的靠在长椅的扶手上。
“奈菲尔?”
有人在咒骂,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高喊着女神主祈求保佑。
“林赛。”他低声念着自己女儿的名字,同时心中无数遍赞美着女神主此时此刻的慷慨与恩典。
“快走!”他转身抓着她往走廊的尽头奔去,银鸽莫名其妙,“怎么了?”她匆匆问。
那个男人飞奔而来,连同一向一丝不苟的银发都有些乱了阵脚似的。
很奇怪。
银鸽想。
银鸽往厨房走着,有些出神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