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的秦如蓝慢慢坐起身,身子骨软绵绵的靠在床榻的梁上。
这个死霍逸清,从来都不知道问问她的意见,霸道的把她的身子一步一步侵犯。
如蓝摸摸自己红扑扑的脸,懊恼的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摸了摸腰间,脸色突然苍白。
母亲的玉石呢??
她一直藏在腰间的带子里,想必一定是刚刚在后花园云雨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
坏了!若是被人捡到,恐怕对她不利。
如蓝心里咒骂着霍逸清,一边匆忙打开门跑了出去。
淮亲王府的后花园枝繁叶茂,几株名贵的花种在长安城都是极为罕见的,有些还是御赐之物。
傍晚的后花园显得冷冷清清,如蓝走的匆忙,披风也忘了拿,娇小的身子打着寒战。
她焦急的在凉亭里里外外转了将近五六圈,却也没看到玉石的影子。
她深知那物件将是她找到真相的唯一途径,内心深处焦躁的揣揣不安。
如蓝秀气的眉头皱着,紧张到咬起了手指,两只腿也不受控制的直跺脚。
刚想马不停蹄的去找霍逸清,就听到南苑传来几声奴仆的叫喊声。
再下一秒,就看到,她刚刚睡下的客房,如今已经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那熊熊的火焰直冲云霄,那烟灰遮盖了如蓝的眼睛。
她似乎瞬间清醒了。
原来这场鸿门宴,不是曲靖为了查探霍逸清的底细,而是为了她而来。
她只是觉得可笑。
一同生长共同进退的好哥哥,在重逢之日,竟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秦如蓝远远的看到飞跃房梁跑来的离歌冲进了火场,大声呼喊着。
在这个无助的时刻,她想到的,竟是霍逸清,他怎么样了。
眼前一道红光闪过。
她定睛一看。
一个蒙着面纱,一身红衣的女子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对面的女子伸出手摘掉面纱,一张妖孽的面庞显露人前。
那带着魅惑因子的丹凤眼眯着凝视着她,眼角处缀着一颗泪痣。
秦如蓝惊讶的后退一步,这张脸莫名的熟悉,却又丝毫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如蓝,不记得我了?
那声音带着刺耳的笑声。
她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到底是谁?
你是谁?
秦如蓝隐约觉得是小时候的面孔,是母亲在的时候,见过的面孔。
你果然长得极像曲烟年轻的样子。
那女子步步紧逼,身上浓烈的香气让秦如蓝觉得喘不过气来。
你认识我母亲?!!
秦如蓝失声叫嚷道,眼神里满是质问。
何止是认识,女子那峨眉渐渐变得狠戾,手上的铃铛慢慢响起,刺耳的声音传遍了秦如蓝整个耳廓。还是我亲自送她最后一程呢。
如蓝只觉得心一凉,渐渐视线变得模糊,双手抱着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眼前的女子变成了好几个,她伸出手相抓住什么东西,却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四肢。
这个铃铛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母亲生前一直戴在手上的,自从进了秦家的大门,她才彻底抛弃了江湖恩怨,抛弃了她曲家世世代代传下的紫门,不顾一切生下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平凡女子。
你。。。你。。。到底是谁。。。
秦如蓝瘫软在地,试图伸出手想抓住面前的女子,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难道母亲的死与紫门的怨恨有关吗?
她的思绪渐渐浑浊起来,远处的火光已染红了夕阳,耳边满是嘈杂的人声。
记忆中的母亲温婉可人,待人接物一样的谦逊有礼,她曾告诉如蓝,这一生就这么长,若能遇见斯人,定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抛开一切去爱。
她相信母亲这一辈子从未后悔自己的决定,但那些负了她伤害过她的人,就由我来让你们尝到背信弃义的惩罚。
一定,要把这些她不该承受的,都还回去。
满地狼藉的中庭院内。
一身藏蓝色锦袍的男子手中的长剑与那脖颈只差分毫,俊朗的下颚抬起,气焰仿佛扭曲成一个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如今彻底被撕下,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引燃,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
这时,一身黑衣的离歌蹲在地上,身上满是被烧过的烟熏味。
少。。。主。。。秦小姐不见了。。。
曲靖一听,刚想说话,那利剑一闪而过,鲜血直溅。
随着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一只手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汩汩地冒着红色的血。
你。。。
曲靖跪在地上,捂着断掉的手臂,满是鲜血。
说。
霍逸清颤抖着,怒睁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