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序的悠长,不出任务时,宇渡人本体的生活一向是闲适乃至慵懒的。
一年虽与诸多平行世界一样有十二个月,每月却足有三百多天,一旬便是百多日。这使得宇渡人毫不在意时光流逝。
久远时光中,宇渡曾有过一段移民chao,大量低位面移民涌入。
当局为此紧急修缮制度,制定种种制度加以限制。
来自各位面的移民则已经成为宇渡平民的一大组成部分。他们的生活习惯同宇渡人有很大不同。用宇渡人的话来说,太紧张;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更积极。
他们习惯于把宇渡的一旬的百日分成三个小月,每个小月约三十天,以便贴合他们原本的习惯。
(也更合二货作者我的习惯,终于把给自己挖的坑铺平了一个,终于可以用一个月这个词而不怕引起歧义了。)
久而久之,宇渡的凡人们也大多接受了小月的概念,毕竟,宇渡的一年相当于大多数低级位面小世界的一纪,即十二年。没有魂力庇护却生活在宇渡的他们,生命不过短短六七年,他们更愿意把日子过得仔细些。
相对于小月,原本三百多天的一个月渐渐被人们称为大月。
当大小月的概念几乎遍及宇渡,自然引起国学联合会地方代表们的注意,层层上报,最终经国会议事厅决议,分别以风月和土月命名大月和小月。
风月自然是指首府尘寰夜空中的那枚天然蓝色月亮,每三百多日一次盈亏,地上城区与天空城区皆可见到。
土月则是地下城区的人造月亮,经此一议,调整为每旬三次盈亏,以符合绝大多数地下城区居民的生活习惯,用以记数他们庸碌而快速流逝的日子。
只是除却上层社会里那些瞎讲究的士族与附庸风雅的豪门,大多数宇渡居民甚至大多数渡者,都还是习惯月和大月的说法。
短短一个月,或者说一个土月,宇渡的渡者们是不看在眼中的。
短短三十天,对他们而言仅仅是两次任务之间一次常规假日,与凡人的周休二日无异。
然而眼下这个土月却显得格外漫长,不单只对生命短暂、生计艰难的凡人们而言,也不单只对遭受无休止蹂躏的少女云芸而言,这三十余日,对于一向悠闲度日的渡者们而言,同样漫长。
只因,宇渡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政变。
此事与升斗小民的凡人们而言或许没有太大关系,却与绝大多数作为宇渡中流砥柱的渡者息息相关。
等待政变的结果,于他们而言无异于一场漫长的煎熬。
在宇渡,不拥有魂力的居民俗称凡人。
宇渡确乎是高度文明社会,然再社会再文明,依然需以实力掌控话语权。
于是,渡者们,无论是否具备良好教养与品格,当面对凡人时,都难免生出优越感,带上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体验过优越感的人,格外无法忍受他人的高高在上,这亦是渡者们的悲哀。
渡者之上,仍有秘境。渡者们面对秘境来客时,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高高在上的姿态,并奇异的理解了凡人在自己面前不自知的那种自卑。
他们不甘!
不甘又如何?
渡者们自诩比他们眼中的凡人拥有更卓越的智慧与更高尚的品格。凡人在渡者面前只有沉默隐忍的份,这是聪明的选择。
身为渡者的他们总不至于比凡人更蠢,而高尚的品格教会他们即使是低等生物也值得虚心向其学习,于是他们更加沉默隐忍。
然而渡者毕竟仍旧是人,只要是人,隐忍得久了,倘若尚未灭亡,注定便会爆发个那么几次的。
因此便有了此次蓄势已久的政变。
然,许多人都知道,这世上有许多政变取得了成果,无论成功的抑或失败的;许多人未必知道,这世上有更多的政变没有成果,只有结果:妥协之后的,模棱两可的,甚至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宇渡,是由魂力支撑的世界。魂力,则由各种穿越任务中汲取。可以说,对于穿越任务的控制是宇渡上层重要权利核心之一。
本次政变的核心,便在于此,宇渡的渡者们想要彻底掌握渡轮。渡轮自然不是客船之类的东西,而是推动渡者命运的轮盘。
结果貌似很成功,渡轮所有的节点现今都控制在宇渡人的手中,来自云端的使者已全部撤离。
是撤离,而不是被驱逐。
所有的云端来使皆全身而退,包括事前被他们拘捕的那一些,也都全须全尾的好好送了回去。
此时,大多数渡者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他们以为宇渡一方获得了全面胜利,从此将命运牢牢紧握手中,再不仰人鼻息。
金字塔尖上的那些人却并不如此乐观,那些发动并指挥了此次政变的士族与国学院领袖们心知肚明,宇渡人得到的不过是渡轮表面上的控制权,其原理与动力来源依旧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