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棋盘我还玩呢,你放公案上吧。”闺蜜坐到椅子上,迫不及待往前挪了挪,“快!虾饺!”
我瞥了王爷一眼,棋盘上黑红数目差不多,大抵是某人让棋的结果。原样收好了棋盘给他俩布菜,都摆好了我才跟着淑芬退出去。
淑芬在旁边想掺着我,被我挡开了,她惴惴不安,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看看我又自己想想,最终咬了咬牙,开口道,“嬷嬷,奴婢……奴婢向您打听个事儿。”
淑芬从来好猜,我瞥她一眼:“丘华该死。”
淑芬脸白了白,我笑,“勾结罪婢,你按理来说也当死。”
她扑通跪下去,“奴婢罪该万死……不,不是,奴婢,奴婢上有八十老母,下还未成亲,奴婢,奴婢不想死!是她说,是她说这是为了皇后,我想着皇后好了,太后也高兴……”
淑芬不仅好猜,还一诈一个准。
啧啧啧。我倚着木杖歪歪身子,避开她那一跪,偏着头瞧她:“可当不得这一跪,你这官当得比我大。吃着太后的饭,回来干着皇上的活,又帮着皇后递信儿……我这是不是得跟太后说说,给你也来个嬷嬷当当?”
“不,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恳请嬷嬷饶奴婢一命……”淑芬哭得说不出话来,我自顾自拄着木杖往前瘸瘸拐拐地走,扔下一句:“你不适合在这宫里活。”
傻姑娘,迷迷糊糊地让人一用一个准,用完就算了吧,还不能问,一问就全盘托出,不带瞒着的,就这么一个人,现在不死,下次,下下次,总有她该死的时候。
……我说要跟太后说说也是假的,我觉着我大概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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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这几日总和王爷黏糊在一块,却鲜少有真的亲亲我我的时候。大半时间是王爷盘腿坐在他对面,俩人在榻上或者桌上下棋。
闺蜜也终于有那么一点进步,他起码能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认输了。
太后眼睁睁看着闺蜜每天一下朝就鬼鬼祟祟往王爷院子里钻,闺蜜倒还觉着自个儿隐蔽得不错,殊不知太后早就摆驾他寝宫外头,站在他门后头看着他换下衣裳兴冲冲跑出去。
我也是有一回扶着木杖突然转了个脸,惊觉墙角立着那一大片人才发现的,太后挑的位置才叫隐蔽,出来的人没几个往那看的。
我胆战心惊,复又想起她如今该是什么心情,只得无可奈何撑着木杖一福身。太后倚着身后的大辇,朝我扬扬手,那意思叫我不要声张,去罢。
我于是提着闺蜜的一盒零嘴跟上他,搪塞他我就是系个鞋带。
“……鞋带儿?”
“就是鞋上的绑带。”
“喔……”闺蜜往地下瞧了瞧,“可是你今天穿的是小翘头……这鞋哪来的带儿啊?”
“所以骗你的。”我一瘸一拐还步履匆匆,带着他转了个弯,总算摆脱了身后的视线。
闺蜜鼓腮帮:“欺君之罪!”
我笑:“奴婢罪该万死。”
他想了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明胥腿早早好!嗯……越长越好看!”
“净跟着王爷学些什么……”
我眼泪都要给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死亡fg(^_^)
第10章 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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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月,我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又临近中秋,里里外外忙活得很。正催后厨赶制发给宫人的月饼,淑芬低着头站在厨门外头唤我。
“嬷嬷,太后召您。”
淑芬这一个月都避着我,偶尔非有事跟我传话,也从不敢抬头,这几日更是脸色惨淡,头发都没梳整好。
我嗯一声,叫她看着厨子做活,整整衣袖去找太后。
我知道她得找我,却没想到她想了这么长时间。
这怎的,让我多活一个俩月的?还是正趁着中秋才除了我,心里更爽快?
不是我多心,太后是一定要整治我的。我好歹跟了她十年,一转头和别人合计着把她儿子卖给一个男的,虽我的确是凭着一腔真意,她也定是饶不了我的。
王爷不会主动保我。
太后不会让闺蜜知道,给我随便编排个意外,他哭哭也就罢了。
所以我那日才说,这是赔了姑娘又折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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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我一拜:“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阖着眼倚在她那张紫檀椅子上,金指甲扶在椅子扶手上一点一点。
“……明胥啊。”
“奴婢在。”
“你今年二十了。”
“是。”
“……”
她睁开眼,眼白浑浊泛黄,可见血丝,“明日斩罪婢丘华,你说,只斩这一个,够吗。”
我心如擂鼓,再拜。
“奴婢以为,不够。”
“那你说说,谁还当死。”
太后就好像忘记了一切,用以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