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闲人不在,但是麻烦的是田悦萌也出现在客厅,来开门的是田父,田父有西方人血统,身形较高,韩育陵被他垂眼凝视时,感觉这位父亲其实很想揍自己。
韩育陵没说什么客套话,田悦萌虽请他就坐,他还是摇头婉拒。
“我没有邀请我母亲一方的家人,我和他们已经断绝亲属来往,但他们单方面想和我再攀关系,我想他们是通过我不知道的方法得知今天的饭局,所以特地前来找麻烦。”韩育陵缓慢又平静地说。
“这种事萌萌怎么不知道?”田父严肃地道,“你既然已愿意和我女儿结婚,就该对她坦诚你的家世背景!”
韩育陵低头不语,他丝毫不想观察田悦萌是否有露出心虚的脸色。
“Daddy,你误会老师了,我其实知道的。”田悦萌突然开口,韩育陵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脏话。
“但是……我希望我能帮助老师和家人和好,我只想要老师……快乐……”田悦萌说着竟开始啜泣。
韩育陵很想翻白眼,但没敢那么真,当下只能很虚伪地跪在沙发旁试图安慰未婚妻,他觉得未婚妻真的可以考虑挑战演戏。
田父站起身背对着众人,似在压抑怒气,田母则是苦口婆心地说:“萌萌说得也对啊,她是真心关心你才会这么想,你啊,可别辜负我们的宝贝女儿。”
田父忽地转过身,抓着韩育陵领子把韩育陵给拉起来,语气满是苛责地道:“我很不满你处理家事的态度,但是,我女儿不断说你的好话,一心向着你为你好,我是他的爸爸,绝对不会想阻止她和她爱的人在一起,我现在很严肃地向你提出一个把我女儿托付给你的条件,你必须在订婚前和你的家人和平地谈,我不想我女儿因为嫁给你而无辜地和你的家人成为敌人!”
恕难从命!韩育陵心里是这么呐喊。但是为了能得到和田悦萌私聊的机会,他只能先信口开河。
第二次待在少女的闺房,韩育陵没法再像上次那样保持绅士的温和,他也不晓得田悦萌究竟对自己有何打算,便索性背对着这位居心叵测的未婚妻,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开阔的远景,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田悦萌打破尴尬的沉默,“我希望叶氏企业的人不再恶意纠缠你。”
“你知道他们要告我毁约,还有破坏他们品牌名声的事吗?”韩育陵依然站在原处不动,语气淡然得几近敷衍。
“嗯,我爸妈还不知道……”田悦萌极轻地回应。
“姜女士说只要老师愿意公开和叶氏的亲属关系,就会撤消控状,而且还会给我们更多代言的机会,甚至叶氏企业的股份,老师也可以……”
“停止。”韩育陵制止田悦萌无知地踩自己底线的行为,他把阻隔了室外光线的窗帘拉上,转过身走向田悦萌,田悦萌坐在床边,韩育陵停步在她跟前三步之外的距离。
韩育陵双手都置于长外套两侧的口袋里,神色和语气都很冷漠。
“你很聪明,至少,我已经知道你并不愚蠢,我回想我们过去的谈话,你对我的心思,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知道我的一切,即便是再明显的一件我不愿透露的事,你也会冒着被我厌恶的可能,更进一步地去探听,你知道我会反感,你却好像以此为乐,你想要的不是我正正经经地给你一个夫妻生活,你只是想满足你的某种欲望,我不想说得太明白,我觉得你已经听得懂。”
前来之前,芦绍宗对韩育陵说,田悦萌已经不值得更多的善意。韩育陵明白干爹们对田悦萌的宽容是出于同情,同情这人生本来可以很单纯美好的女孩因为单恋另一个人而变得扭曲,所以才希望韩育陵以德报怨,即便需要牺牲自身的幸福,也该尽自己所能让这女孩自扭曲里得到解脱。
但田悦萌还是辜负了这样的宽容,迫使韩育陵从最坏的角度来透视她的内心。
韩育陵不难察觉拥有施虐嗜好的人的神态举止,比起过去曾□□过自己的霍瑶和夜老大,田悦萌当然是内敛的,毕竟,她并没有那样压倒性的能力,但是她在面对韩育陵受制于人的情况时,她发红的脸颊和颤抖的身躯与其说是因为害怕,更像的是正极力压抑激动情绪的反应。
田悦萌避开和韩育陵的对视,似乎默认了韩育陵拐弯抹角的指控。
“我不想劝你矫正你的思维,我没有那个资格,我只想确实让你知道,我不会心甘情愿让你征服。”
见田悦萌把手放在小腹上,嘴唇翕动,韩育陵立即抢先开口:“如果你觉得怀有我和你的孩子,是你可以用来威胁我的武器,是,你没有想错。”
田悦萌眼皮颤动,韩育陵等着她耐不住好奇而抬起头仰视时才接着道:“我想保护这个孩子,我希望孩子在最好的状态下成长、出世,只要你能做到这点,我可以答应你任何针对我一个人而已的要求。”
韩育陵缓缓眨动眼皮,抬起手,把外套脱下,再逐一解开上衣钮扣,以及腰带扣,他再次跪下,他仍记得当日他跪下询问田悦萌是否愿意下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