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入宫当值。你年纪还小,骑射弓马不行,四书五经亦不甚Jing通,朕也不指望你有力气为朕捧刀。今后朕与诸位臣工商议政务,你便在旁研墨蘸笔。可有疑议?”
薛衍愣愣的反应了一会儿,方才摇头说道:“……没有。”
永安帝眼见薛衍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摆手说道:“今日且不用你伺候笔墨。你且家去,待朕与太上皇巡幸骊山归来后,你再来当值。”
薛衍被永安帝弄的一头雾水,怔怔的愣了好一会儿,方起身告退。离开显德殿时,还能听到里面君臣颇有默契的朗朗笑声。
带这满肚子狐疑回至卫国公府,薛衍忙将显德殿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父母。岂料平阳长公主与薛绩也是相视一笑,带着薛衍看不懂的笑意摩挲着他的脖颈说道:“傻孩子,这是陛下有意提携你呢。临朝听政这种事情,连太子殿下如今也没有机会。倒是叫你白捡了这么个便宜。今后也要好好当值,千万别辜负了陛下的栽培。”
虽说东宫每日的小朝会场面比不上满朝文武皆列在班的大朝参。可是永安帝每每有何重大举措,皆是在每日的小朝会上先同心腹臣子商议妥当,才拿到大朝参上扔给众臣讨论。可见东宫小朝会才是永安帝的执政核心所在。如今薛衍有幸位列其中,虽然只是个不能说话只能听的小哑巴。但是随着薛衍的年龄渐长,随着永安帝对朝廷的掌控渐深,薛衍在显德殿呆的每一天到了将来都是资历。
想到这里,平阳长公主和卫国公薛绩心下却是愈发的百感交集。
当日宣武门之变,平阳长公主和卫国公碍于身份道义,并未偏颇任何一方的保持中立。
其后永安帝在东宫登基,太上皇虽明言退位,却没有搬出太极宫。擎王府潜邸旧臣与显德老臣在朝堂上也是势同水火,互不相让。父子两人更因着那一把龙椅形同陌路。
平阳长公主身为太上皇最宠爱器重的女儿,要说对永安帝一点儿芥蒂都没有,那是欺心之谈。
永安帝明知平阳长公主对他抱有不满,却碍于平阳和卫国公在军中的威名,以及两人对他的救命之恩,更兼有对两人的爱才之心,只能故作不知的怀柔安抚。饶是如此,之前也一直没能找到症结所在。
如今薛衍既已回归卫国公府,平阳与薛绩只这么一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必然爱如珠宝。永安帝不必多言其他,只要明确表露出他对薛衍的看重提携之意,天长日久,想必平阳和薛绩都明白,该怎么做才对大家都好。
这些城府心机薛衍未必不懂,只不过事发突然,他一时间没能想得通透。待脑袋清醒了,人也回过味来。一时颇有些忐忑不安。
不知道是否因自己的存在,给卫国公府带来了麻烦。
知子莫若父母,平阳长公主和薛绩眼见薛衍沉默不语。开口笑道:“这些事情皆不与你相干。你年纪还小,只要记得陛下是陛下,他也是你的舅父。既然他有意提携你,你好好当值就行了。其余琐事,还有阿耶阿娘呢。”
薛衍默然良久,上前搂住平阳长公主和薛绩道:“谢谢阿耶阿娘,我会好好当值的。”
☆、第34章 汤泉
第三十四章
骊山,自古以来便多奇闻趣事。据说当年女娲补天在此;其后幽王“烽火戏诸侯”在此;再后秦始皇将寝陵驻跸在此;盛唐时某先为人媳后为人妾的羞花美人温泉水滑洗凝脂亦是在此……
看着白雪皑皑,青松翠柏之间隐约显现的斗拱飞檐,宫阙楼台,薛衍只觉得一股子风流韵味扑面而来。
平阳长公主看着爱子扑在车窗前一个劲儿往外探头的模样,开口笑道:“坐车久了,身子骨也乏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罢?”
考虑到工作需要,薛衍在后世跟组时也曾练习过骑马,但是他的骑射功底充其量只是能骑上马慢跑几步而已。
永安帝带领后宫椒房、满朝文武巡幸骊山,随行官员不分文武皆骑马而行。平阳长公主虽为女流之辈,却也曾行军打仗,又有卫国公薛绩骑马在先,她原也想骑马陪同夫君,奈何薛衍的骑射功底不给力,平阳长公主最终只好带着薛衍乘车。一路颠簸下来,真是比骑马还累几倍,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薛衍闻听平阳长公主的提议,又见此时已到骊山脚下,再不必骑马疾行,便开口笑应。顿了顿,又补充道:“从长安到骊山的官道也太颠簸了,合该修一修路。还有这马车,也该好生改造一番。”
连个减震都没有,可不颠簸死人了。
再者说来,倘若这一路都是柏油马路,就算乘坐没有减震的马车,也不会颠簸成这个模样。
平阳长公主看着薛衍从马车上下来后,站在原地捶腰捏胳膊的酸疼模样,开口笑道:“傻孩子,从长安到骊山这一路官道且算是好的。你没见咱们从幽州回来那一路,更是颠簸难行。只不过幽困于马车之内,原就比骑马更感觉颠簸。衍儿要是不想每次出来都头昏昏的浑身酸痛,还得尽快锻炼骑射才行。”
顿了顿,又笑道:“何况朝廷也不是不想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