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顾的小朋友也有。”
“我都没打算杀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倔?”祁连波微微弓着腰,视线与顾溟齐平,另一只手擦了擦他嘴角上的血,皮笑rou不笑地说,“你说我要能抓住顾烨,是不是也算抓到了你的软肋?你是不是就能听话一点?”
顾溟瞳孔紧缩,毒品的后劲让他的脊背不受控制地筋挛着。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他气若游丝,咬字模糊,却无比坚定,“你不要动他。”
65.
祁连波制造的毒品生理依赖性强,戒断困难,没人知道他的配方,就连集团的毒枭也不知道他如何捣鼓出这些轻易让人五迷三道的粉末,这让他在集团内的地位变得难以取代。
尽管祁连波行踪不定,性格古怪,可念在从他手中产生的一本万利的各式花样,上头也没有将他过多约束。
毒性如此猛烈的毒品给顾溟带来了很大的副作用。他时常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毒瘾发作时的记忆却被擦去了大半,只有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针孔。
祁连波似乎改变了计划,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把他当成了实验品。
顾溟好似对外界的环境失去反应能力,哪怕是看见祁连波走进房间,他也一动不动地、失神地望着前方,活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只剩下身体萎靡地贴着椅背。
祁连波不想饿死他,让人掰开他的嘴往里灌粥。可他实在是咽不下去,每吐一口出来,祁连波就让人再做一碗新的灌下去。
滚烫的粥流进他的食道里,弄脏了他的衣服,祁连波就解开他的手铐,让人给他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拷回来。
顾溟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可当他看见祁连波手上的盒子时,他的眼神还是微微晃动。
他知道,又要到一天中的这个时候了。过不了一会,他就会开始出汗,记忆会像断片一样变成狼藉的碎片。
顾溟是不想要的,可那一小管针剂代表着他可以做梦,可以高飞,那里没有大火,只有一片一望无垠的森林,感官被扭曲,他甚至可以闻到一丝雨后的土腥味。
祁连波看着他微微抖动的肩膀,侧头道,“记一下时间。”接着他坐在顾溟跟前的椅子上,弯下腰,将盒子摆在顾溟的脚尖前面。
顾溟的眼神几乎就要将贴着自己脚尖的盒子烧穿,汗水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想要一脚将它踢开,却连移动分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解放,祈求他放弃,逼着他下跪求饶。
“求我呗?”祁连波又拿出了腰间的那把大马士革刀——他每次都要这么做,炫耀似地向顾溟展示着自己从兄长那掠夺而来的宝藏,不过这次他将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借着窗外夕阳的光线欣赏起来。
顾溟被反射过来的光线晃了晃眼,他艰难地将自己的视线从盒子上移开,然后在印着水波状花纹的刀身上看见了自己被拉扯到变形的五官。
顾溟想到自己上班之前所见到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那是他看顾烨的最后一眼。
顾烨显然有些局促,这很少见。
他大概是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说的。
顾溟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还好他看不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祁连波在等他屈服。刚开始的时候,顾溟还能咬着牙,忍得大汗淋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反应越来越严重。一旦无法及时得到解脱,剧烈到恐怖的疼痛感几乎能够瞬间压弯他的脊梁。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疼,从头顶到脚尖都疼,骨头像被千万条虫子同时啃咬,像被泡在滚烫的硫酸里腐蚀。他的思维变成一团爆炸开来的金属丝,生生刺进他的每一个脑细胞里。
祁连波就坐在顾溟对面不紧不慢地等着,反正控制权在他手上,他就喜欢在顾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自以为就要熬过这一轮以后,当着他的面将针剂内的ye体推进他的胳膊里,然后目送他乘上一辆致命的过山车。
“跪下来,舔我的鞋,请求我的施舍……兴许我现在就给你了,怎么样?”
顾溟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泡声。
祁连波前倾身体,问到,“说什么?”
“唔……”
祁连波将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用空出的一只手甩了顾溟一巴掌,“怎么还不会说话了?”
顾溟低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他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祁连波身上撞去。
这无异于是拿鸡蛋撞石头。
祁连波大惊失色,弹簧一样向后躲去,匕首咣当落地。
顾溟的侧脸被划下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顷刻间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他的颈项,从他的下巴一串串地滴落。
“你不就是喜欢这张脸么?”疼痛鲜明入骨,顾溟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都变得生涩,“那你拿走好了。”
祁连波暴跳如雷,踉跄着站起来,抓起一条消毒毛巾按在顾溟的脸上,一边冲另外两人怒吼,“拿医药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