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袋拼命的往顾雄飞怀里拱。
顾雄飞第一次用心的伺候了人,结果落得如此局面。眼看对方腿根那里已经起了小小的水泡,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声,真想把叶雪山活吞了。
吞进肚里,就安全了,也安心了。
阿南有办法,他给叶雪山打了一针吗啡。吗啡还是从医院里买出来的,当然是凭着顾雄飞的面子与钱。家里的一切都没安顿,不过现在顾不上家里了,先去北平占住位置再说。
一针吗啡扎完,叶雪山果然渐渐安静下来,然而依旧窝在顾雄飞的胸前,偶尔轻轻的呻yin一声。阿南斜出一眼,心里酸溜溜的不舒服,因为看到顾雄飞在摸叶雪山的头发,还摸了叶雪山的脸蛋。
本该挨骂的副官逃过一劫,因为临时找到了烫伤药膏送过来,算是将功补过。叶雪山枕着顾雄飞的大腿,光着屁股躺了一路。
吗啡与药膏加起来,让叶雪山慢慢镇定下来。阿南打开车窗,迎风晾干了裤子。及至火车到站之前,叶雪山穿戴整齐站起身,也能拖着两条腿慢慢的走了。阿南很心疼的跟在一旁,心想这可不算疯子的错,疯子被热水烫了,还不能叫几声吗?
106、两难
顾雄飞许久没有回家,家里全靠着一名管事人照应。这管事人要说好,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既不Jing明也不勤劳;但由于懒得连心思都不愿意动,所以也绝对不坏。提前收到电报得知顾雄飞快回来了,管事人按照老规矩,指挥仆人四处洒扫一番,又把闲逛的大师傅们召回厨房,让顾宅像台机器似的,马马虎虎的重新运转起来了。
顾雄飞和叶雪山、阿南、以及一名笨手笨脚的副官,被家中汽车从火车站接了回来。阿南搀扶着叶雪山迈进大门,两只眼睛又不够用了。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他心中暗想:“大爷可真是太阔了,好这宅子,大概和王府也差不多了!”
及至走进了迎面的大洋楼里,阿南又开了眼。本来他以为林子森的小楼里面一色崭新家具,就算豪华了;没想到和此处一比,那些家具平白的就显出了廉价。低头望着脚下所踩的波斯地毯,阿南正要看清上面花样,不料身边的叶雪山忽然不动了。
他扭头轻声催促道:“走啊,怎么,又疼起来啦?”
叶雪山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目光发直,同时身体微微的颤抖。顾雄飞也转向了他,不知又出了什么状况。一丝chao暖的气味缓缓升起,阿南忽然大叫一声,弯腰掀起了叶雪山的长袍。
顾雄飞看得清楚,就见叶雪山的裤子已经从上向下shi到裤脚,莫名其妙的伸手摸了一把,他扭头去问阿南:“怎么回事?”
阿南脸都白了,慌忙推开顾雄飞的手,他开口答道:“少爷……尿了。”
随即他放下长袍,语无lun次的又要解释:“大爷您别生气,少爷他不是故意的,他平时在家也不尿裤子,今天是——今天是受了惊吓。还有他上午尿过好多次了,他的尿不臭。我……我这就去给他擦干净。”
顾雄飞看着自己的手,只觉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摸了尿!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作呕,照例来讲,应该呕一呕,可是抬头望着失魂落魄的叶雪山,他又没了想呕的欲望,心中只是透骨的凉。叶雪山先前千不好万不好,但活泼伶俐是真的;顾雄飞没想到不过是一年的光Yin,叶雪山就被折磨得死了灵魂,空余躯壳。
顾雄飞把阿南和叶雪山带去了楼上客房。洗过手后站在门口,他就见阿南很麻利的为叶雪山脱了衣裤。阿南显然是丝毫不嫌叶雪山的,并且仿佛已经干惯了类似的活,说擦就擦说洗就洗。把衣裤全泡在大浴缸里,阿南搓了两把,然后转身垂着两只shi手走出来,对着顾雄飞讨好一笑:“大爷,您身上衣服弄脏了没?要是脏了,我给您洗。”
顾雄飞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认人了?”
阿南思索着答道:“他……他不总这样,可能是出了远门,路上还被烫了一下,就吓得傻了。他在家的时候挺好的,还能自己上街溜达呢,也能买东西吃,从来没走丢过。”
说到这里,阿南又可怜兮兮的笑了:“大爷,您等两天,两天之内,他肯定能恢复过来。他好的时候可好了,会说话,会打牌,还会逗趣儿呢。”
阿南总是笑,笑得快要哭出来。于是顾雄飞也笑了,一边笑一边一挥手:“忙你的吧。”
阿南答应一声,转身回了浴室洗衣服。而顾雄飞迈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向了床上的叶雪山。
叶雪山赤裸的倚靠床头半躺半坐,身体瘦得见了骨头。顾雄飞想起前年春节的时候,自己带着叶雪山从天津回来过年。叶雪山从早到晚就躺在这张大床上,睡衣也不换,头发也不梳,翘着二郎腿吃零食看杂志,一边看一边还哼着小曲。其实他不是那么安稳好静的人,也许是因为楼下走马灯似的总来客人拜年,所以他才躲进客房不肯下楼。
顾雄飞坐了下来,发现往事是不能回首的,一回首,就全变了味道。他想叶雪山其实一直挺懂事。一样都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