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出去了,顾亦言起身欣赏那副。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和一班同事聚完已是晚上十点,顾亦言有点醉醺醺地躺在车后座上,此时月在中天,半浓半淡,笑饮千杯后,惟愿醉在春宵帐里,一死方休。
“老板?”司机叫了他一声。
“嗯。”他讪笑自己的“痴念”,醒过神来,刚要下车却只见好久不见的梅玫立在灯下,一眼望去,梅玫打扮得一如往常美艳,但随着她走近,那张芙蓉脸上的憔悴是夜色和脂粉都遮不住的,看着竟让顾亦言生出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他打开车窗。
“顾总,抱歉打扰你了。”
很少见的,梅玫对他恭敬地半欠着身,微笑着。
对她所为何来早就心中有数,可顾亦言就是装作不知:“怎么是你?”
梅玫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着他:“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
“上车说吧。”
顾亦言刚发话,司机便自觉地要下车,被他叫住了:“你着什么急?”
车门打开,梅玫挪了进来,穿着丝袜的双腿紧紧靠拢着歪向一边。
“就是这样……”她足足讲了十五分钟,末了哽咽:“我得承认,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找你……”
原来,吴川因为投资不慎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本以为等形势好了窟窿就能及时补上,没想到等来的永远只有坏消息,一向很有主意的梅玫在遭遇这样的晴天霹雳后也禁不住慌神,日思夜想了好几天,终于下了决定:哪怕被人耻笑呢,就是求爷爷告nainai也得先帮丈夫把这近火给灭了。
也是这时梅玫才发觉自己是爱吴川的,没法扔下目前急需要她支持的丈夫不管。
没有忌讳司机,顾亦言先是柔声安慰了她几句,接着问:“吴川呢?他自己现在人在哪儿?”
梅玫埋怨道:“他也天天在外面跑,不过都是瞎忙活……我来找你他不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顾亦言的语气隐约流露出一丝鄙薄,梅玫刚要开口辩解,顾亦言继续缓缓地说:“我了解的和你告诉我的不太一样,我听说他天天都待在家不敢出门?饭店也不去管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梅玫说着便又红了眼眶:“对不起,我刚才没说实话。你能帮帮我么?”
她一反常态的脆弱,像是一个最最无助的女人。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其实那副张卫东的字是我送的……你还喜欢吧?”
顾亦言笑了笑,只见她粉脸低悬:“你送个礼物还偷偷摸摸的,为什么?”
梅玫不答。
顾亦言一手搭在了车窗上,语气仍然不咸不淡:“如果是你要跟我借钱,可以。借多少,什么时候还,这些你自己考虑。如果是你要求我帮你老公,那让他自己来找我,把情况说清楚。我不可能随便把这么一大笔钱借出去,我是个生意人,这点你很清楚。”
“嗯。”梅玫咬了咬牙,其实吴川一早就清楚她和顾亦言过去的那档子事,所以当时才会冲动地去给顾亦言递请帖。顾亦言对此是心知肚明的。那么,他摆明了是要刁难吴川?
冲顾亦言绽露出一个娇美的笑靥,梅玫问:“生日这么早就回家,不在外面多玩玩?”
“还好没玩。”顾亦言叹了口气:“否则你可能要等到明天。”
顾亦言下了车,吩咐司机送梅玫回家,梅玫说:“等等!”探出车窗望着他:“谢谢你肯考虑帮我!还有……”
“嗯?”
“生日快乐。”
顾亦言“哦”了声,低下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梅玫大胆而挑逗地回视他,他笑出了声,在她香唇边亲了一口:“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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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人回了家,刚进门就听见他爸在吹口哨,水壶里正烧着水,达到沸点的同时发出刺耳的鸣笛。
“宝宝?”顾亦言快步上前先把人抱实了,惊喜得溢于言表:“怎么回来了?”
“来祝你生日快乐。”顾斯人看着他,见他笑容愈深,两人对视。
夜已深,顾亦言一把将儿子扛起,不再废话直奔楼上卧室,顾斯人的视线随他的步伐癫动,眼前是暗炽的地毯花纹,夸张地扭扯着。
窗户敞开,夜风阵阵,夹杂着栀子花香吹在了顾斯人光裸的身体上,像一块冷掉的蛋糕,散发冷冰冰的甜美。
同样脱了个Jing赤,顾亦言一身雄健的肌rou几乎使他有点不像个沉湎于灯红酒绿的生意人。这种力量感也许是天生的,上天赋予了他阳刚和壮硕,所以他如何能不去扩张?不去征服?
此时满脑子只有一个Cao字,顾亦言咬着儿子的下巴,脖子,坐了一夜车的带点汗味的皮肤叫他更有性冲动,胡渣突刺,扎得顾斯人皱了皱眉,脑袋刚想扭开一点,就又被他强硬地掰住。
红色被嘬吸得更深,微微在肌肤上晕开,鲜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