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样子,杉杉以后更要麻烦你了,如果……”陈芦迟疑几秒,“如果我以后不得不住进Jing神病院,你就把杉杉送去福利院吧。女孩子一般都不愿嫁进门就给人带孩子……”
“我不会结婚,除非和你。”蒋非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陈芦低下头吃菜,不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蒋非喝了很多酒,晕的厉害,趴在桌边隔着玻璃墙看厨房里的陈芦一个劲傻笑。陈芦收拾完抱着杉杉和他一起上楼休息,执意要让杉杉和他一起睡,说是怕自己半夜犯病再伤了杉杉。
蒋非从她怀里接过杉杉,两个人一起为她盖好小被子,像寻常夫妻一般。
蒋非一时情难自禁侧过头吻在了陈芦额头上,陈芦僵了僵终是没有推开他。
凌晨四点杉杉做噩梦哭闹不止,蒋非被吵醒后哄了半天把她哄睡着,自己却再也睡不着,回忆起昨晚陈芦没躲开的那个吻,内心不由一阵阵甜蜜,当下激动地下床悄悄出了门。
陈芦之前和杉杉一起睡,晚上防止犯病从来不关门。今天自己睡门也习惯性开着,蒋非本想站在门口悄悄看看她。借着屋子里微弱的夜灯光亮,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疯似得冲进了卧室内!
☆、第30章
夜灯暖色的光亮将床上的人镀上一层温和的光晕,若不是满床刺目淋漓的鲜红,床上的人看起来只是在安然熟睡,如纸般苍白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
蒋非踉跄扑到床边,一把把陈芦抱在怀中。哆嗦着嘴唇叫她:“陈芦……陈芦!醒醒,醒醒……”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蒋非闭着气不敢闻,努力忽略满床鲜血,他宁愿相信陈芦只是睡着了。
陈芦瘫软的身体被他晃动了几下,头不受力歪倒在他胳膊上。掩盖在长发下的脖颈露出来,颈侧一道食指长的伤口赫然显出!
伤口极深,皮rou外翻,狰狞破溃。她的血早已流尽,蒋非抱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感觉不到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热气。
蒋非一口气哽在喉管,眼睛瞬间通红。泪水紧接着就簌簌落下,一颗颗砸在怀中毫无生息的人脸上,好像她在哭泣一般。
“啊——”
蒋非嘶喊一声,脸贴着陈芦的冰凉的脸放声痛哭。
天光渐亮,又是一个晴天。阳光从窗帘缝中溜进来照射在卧室的床上,使得床单上的血迹更加刺目。
蒋非如同一个垂死的绝症患者,面色惨然,眼皮紧闭。全身上下只有眼里不断渗出的泪水能证明他还活着。
他紧紧抱着陈芦早已凉透的尸体,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不愿睁开眼,不敢面对现实。从抱起陈芦那一刻起,他的思维就像是安了一道闸门,把这一切通通挡在坚厚的门外,抛却过去种种,脑中满是未来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会有的点点滴滴。
陈芦还是活生生的,她只是被子盖少了,冷了。他抱着暖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她就能醒过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隔壁房间叫醒贪睡的杉杉,一起做简单的早餐,一起送杉杉上学。
“醒醒啦,天亮了……”他低喃道,声音带着点沙哑,语气极尽温柔,“我想吃你做的蛋饼,起来做给我吃好不好?”
等不到回应,他轻轻晃动身体,像是在哄怀中的人。
“允许你再睡一分钟,杉杉上课要迟到了。”
平静温柔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破碎:“我再也不说喜欢你,不吓你了,你醒醒好不好?大嫂,大嫂……我以后只喊你大嫂,醒醒吧……求你了大嫂。”
蒋非始终不敢把眼睛睁开半分,直到门口的位置传来一声嫩嫩的童音。
“叔叔,妈妈怎么还没醒呀?”
蒋非如遭雷击,猛然睁开眼睛,大喊一声:“杉杉不要过来!”
刚起床的杉杉迷糊地厉害,揉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小跑着靠近床边。
杉杉太小看不懂大人的情绪,也不理解陈芦满身的血是怎么回事,她还以为她穿了件红色的裙子。
“叔叔你为什么哭呀?”杉杉踮起脚尖用rou呼呼的小手抹掉蒋非的泪水,又低下头拍拍他怀中的陈芦,“妈妈再睡懒觉,要变成笨笨啦。”
蒋非强忍泪水,哄她:“妈妈要多睡一会儿,杉杉乖乖的先去洗脸刷牙好不好?”
杉杉点点头,嘟囔了一句:妈妈懒虫,就出了卧室。
蒋非目送杉杉出门,半晌才缓缓低下头在陈芦灰败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想走自己的路没关系,我和杉杉会一直等你。等到老,等到我们团聚的那一天。”
陈立不知道自己喊出的那声卡有多么难听,卡之前他强忍着才不至于泪水模糊看不清监控器。现场的小姑娘都在偷偷抹眼泪,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纷纷红了眼眶。
几乎是陈立喊卡的同时谢铮就松开了手臂,叶茗在他怀中睁开眼时,两人目光相接。
谢铮在戏中就这一场痛哭戏,非科班出身的他能在不酝酿情绪,不靠辅助的情况下情绪和眼泪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