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条眉毛一提,乘其不备伸手又撩开封子啸的衣服,把他睡裤往下一拉,仔细端详了一把那个纹身。
“……”封子啸无奈地把自己的衣服整好,“沈思真名叫吴乐,这个纹身是他的名字。”
茅杉抬起眼皮“哦”了一声,跳回自己床上靠在床头板上不吭声。
封子啸笑了笑,起身去倒水。
倒杯水的功夫,就听到茅杉悠悠地说,“这么红很有钱吧。貌似去年作家收入榜前十?封老师,和名人谈恋爱什么感觉?有没有狗仔偷拍?”
封子啸差点被呛到,狼狈地咽下一大口水,回头看,“咳,你还是忍不住。明明就是介意啊。”
茅杉一提嘴角:“谁他妈介意,我就是本着好奇的心请教你,和名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你不说过要多观察生活,多提问题,才能写好作文吗?”
“……”封子啸盯着他看了会,笑了,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您喝水,我给你慢慢交代,行不?”
茅杉接过杯子,十分老大爷地一点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呢,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人,不红,连有点名气都算不上。”封子啸和茅杉面对面盘腿坐着,淡淡地说,“他第一本书我是编辑,也是我推给出版社老板的,我做了很多调研工作,说服老板这会是一本畅销书,花了大力气推广。他出名的那一本,我导师看了我的面子,给他站过一次台,那次后,因为有知名学者的推荐,加上他实在是运气比较好,所以很快红了。”
茅杉愣愣地看着他,“他……他利用你?”
封子啸一摊手,“谁知道呢?也许吧。”
茅杉觉得自己快心疼死了,想到封子啸这样的一个人被人利用和欺骗,鼻血快冲到脑门上,同时心口上又好像被开了个口子,好像那把曾经插在封子啸心上的刀也插到了自己似的。
“我我我……”茅杉舌头捋不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再提这些。”
封子啸手一勾,搂他在怀里,“回国就去洗了。工作忙,我忘了,不是有心留着的。”
茅杉偷摸把手放到那块乐符的位置,摸了摸又蹭了蹭,“洗掉疼不疼?”
“唔……”封子啸拖长了一点声音,“要是疼的话,你就多亲我两下。”
茅杉:“……”
果然一放假封子啸的画风就十分不对。
封子啸把这事儿记在了心上,回到J市第二天已经农历二十九了,他还是跑了趟医院,激光科果然已放假,他还颇为歉疚地给刚刚回到家的茅杉发了条信息,“医院激光科没人了,年后去洗哈。”
茅杉和他出去玩了十天,一堆作业没写,正发愁地盯着一高叠卷子,看到这短信,顿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给他回了个,“封老师,语文能不写吗?”
看到短信的封子啸:“……”
在国外的时候撒娇一口一个,亲爱的,宝贝,结果这会改叫老师了……还真是无缝切换……
封子啸叹了口气,回道,“作文可以不写,你语文基本功弱,前面的题给我做了。”
茅杉:“嘤嘤嘤……”
封子啸哭笑不得,“先做别的。把语文留着,最后一天来我家做。”
茅杉:“Mua~”
封子啸:“小流氓~”
茅杉:“我写作业了,不能跟你聊了,真的好多啊,你们当老师的真是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的封老师回了一个“乖”。
春节假日一过,封子啸初八就又去洗纹身了,然后发现自己在网上查的资料纯属扯淡,洗纹身的过程比纹身痛十倍。激光一扫,伴着那电流般的声音皮肤就是一股烧糊了的味道,还他妈一次洗不掉,得洗五次。每一次,被激光扫过的皮肤就会结一次痂,然后脱落,恢复好之后就又得再来一次。
那纹身还是在很敏感的侧腰,封老师在痒和疼两种刑之中来回了数次,然而他是心甘情愿洗的。
纹身终于完全洗掉的一刻,封子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脑子里有一些记忆随之卸空了,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早知道这么疼我就不让你去洗了。”茅杉招呼蹭年夜饭的作者坐上桌,一边说。
“噢?”封子啸给他夹了块鱼,笑道,“快别装大度了。”
作者:“咦?有故事?”
封子啸:“沈思那年刚开微博,10年头吧,就是我们在美国那会儿,那时候微博上名人不多,他一来就有百来万粉丝。”
茅杉切了一声。
作者:“然后呢?”
封子啸:“开微博大概两个月后吧,那时候注册用户开始多了,我也注册了一个号,但没怎么上。他写了篇文,追忆他的前一段感情,说爱人不告而别,他心碎了半年,要通过微博找人,特别深情。然后就好多粉丝同情他呀,安慰他呀,帮他转发呀,一下又涨了百来万粉。”
作者目瞪口呆:“卧槽,还有这种Cao作?”
“他当然是扯淡,博关注,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