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听着的三个人表情各异。刘颐是早就料定了他会这样说,宁瑜是一脸愕然,他虽然早认识刘蒨,也略知他的性情,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看淡人事;萧谨之眼中则露出一丝怜悯了然。
宁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咦?三殿下刚刚说徐朗之事,是被‘揭发’的。敢问是哪位揭发的?”刘颐经此提醒,也疑惑道:“难不成是刘钰?”
“当然不是他。说到这里,还有个故事听。“刘蒨扶着矮桌起身,踱到一只插着花朵的绘金瓷瓶前,用手指拨弄着枝上的花朵。
徐可宁在府里养着个极喜欢的姑娘,名叫罗宁儿。前一月他到赣南做事,没想到回来时罗宁儿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家里只骗他说是罗宁儿是生了恶疾,可徐可宁好歹也是在成怀王手下办了多年事的人,不过几日就查明了原来是妻室王曦月下的毒手。
王曦月是王皇后大哥的宝贝女儿,娇生惯养,受不得一丝气。况且她父亲是军中高官,她自幼身上就沾染了一股狠戾之气。当年她看中徐可宁,是徐家父亲压着他的头,逼他娶了那女子,不受宠也就罢了,徐可宁居然在她眼底下喜欢别的女人!顿时怒不可遏,乘他出京,便抓了那罗宁儿来好一顿打,那女孩儿也是可怜,好不容易等到徐可宁回来,没几日她就死了。
徐可宁到此还准备忍气吞声,谁知那王曦月越发得寸进尺,下令不许他给宁儿发丧,命人把她尸身埋去乱坟岗。徐可宁忍无再忍,与王曦月大闹一场,气急之下还将她好一顿揍。
事情到了这里,也还只能算是小夫妻闹别扭,没想到王曦月不甘心,当日就进宫找王皇后哭诉。王皇后正忙活着筹办刘颐与徐子鸢的婚事,故而也懒得理她,言语间还刺了她几句。曦月更是火气冲天,一心想着报复徐家和王皇后,跑到皇帝那里将事情抖个一干二净,殊不知这样一来,把自己的王家也坑了进去,真是愚蠢之极。
“那她手里难道有证据不成?修改姻亲嫡庶可是非同小可,皇帝不可能听她一面之词吧。”宁瑜行事最是一心只求稳妥。
“也是巧了。当日王皇后写了一封便笺托入宫的王曦月传给徐朗,没想到她无意间把那信笺扣下来了,人证物证具在,我这‘成怀党’怕是跑不了了喽!”
刘蒨手里捏着一朵从花朵上揪下来的粉红花瓣,边说着话,边溜达到屋角处,瞥见了那张遗留的棋盘。
檀云敲敲门进得门来,行了个礼,禀告道刚刚嚷着要见大殿下的礼官们不肯走,在书房里等着见殿下。
宁瑜叹口气,对刘颐说道:“恐怕是来劝谏您主动上奏、要求取消婚约的。”刘颐点点头,朝萧谨之微微颔首,便领头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萧谨之与刘蒨两人。
萧谨之缓缓起身,衣角摩挲着软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动身走到屋角刘蒨的身后。
“可曾解出棋局?”
刘蒨笑而不答,随手捻起一枚白子儿。
他捻着这颗白子儿回过身来,微微笑着看向萧谨之,手里的棋子慢慢落在棋盘上。
“好久不见啊,纪昕。”
那颗微小的白子儿落入棋盘。生机顿现。
那曾是他离开朝国王宫前,与刘蒨下的最后一盘棋。暴雨喧嚣在御花园凉亭的屋檐上,眼看着棋局上自己似乎节节败退,他浅淡一笑,又捻起了一颗子儿。
“已无生路。”刘蒨好意提醒。
他摇摇头,“看着这招:,记住了。”说话间将手中棋子笃定按下。棋子与棋盘相碰,发出“笃”的一声。
“生路。”他凝视手下已破的棋局。
“我还要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大家不给宝宝一些评论呢?(好委屈哦)求评论~谢谢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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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然离去
一夕之间,徐家倾覆。
曾经荣耀一时的徐家,仅仅一个晚上,变成了京城人口中禁忌之所。
昔日光辉的门楣被砸碎在门前,胡乱的堆放在一角。大门紧关着,看不到府内景象。但猜也能猜到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趁着昨晚把徐家一家老小、主子下人都押到牢中去之后,禁卫兵便在门上贴上了上书红字的封条,在府前还留了两个“门神”。
刘颐微微掀开轿帘的一角,望向那大门,神色漠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前几天还在彻查此事的时候,皇帝抽空把他叫入宫中,问他关于婚事的意思。刘颐当然觉得不能在徐子鸢危困之时舍弃她,所以痛快的答应下来婚事继续进行。虽然皇子娶罪臣之女说出去并不好听,但刘颐自己就是个废太子,再加上徐朗犯事在前,徐子鸢回到徐家在后,皇帝心里琢磨一下,许是觉得没什么损失,也可以作为皇家重情重义的例子,也便痛快准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