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蕙发现她调养身子时那两个男人来的频率少了,便有心装病,当着千兰的面依旧恹恹卧着装睡,千兰起开便会偷偷去留心看守的侍卫。
终于叫她发现他们总归有离开的空档,整个内院便是空门大开。仙蕙趁机走到了门边,奈何还是叫千兰抓了个现行。
“夫人要往哪去?”
“千兰,放我走吧!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心善的丫头,不然我身体不适你不会这么忧心忡忡,不像你主子那般无情,你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等我逃出去以后一定报答你!”
千兰劝道:“夫人,非我心狠,只是你就算逃开这院子,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好。”
仙蕙不解,千兰拉着她往外处扫了一遍,告诉她这整个巷子都是做皮rou生意的暗娼,做暗娼的和ji院没什么区别,为了防止有人捣乱,不乏有老鸨花钱雇壮汉看家护院,以仙蕙的容貌身段,绝对走不了多远就被盯上,无论是男人见色起意,还是老鸨子想把她当摇钱树,下场都不会好就是,仙蕙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两个混蛋竟然把她关在这种地方,除了寻欢作乐的,寻常人家根本不接近这里,也只得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被千兰扶着往房里去,晚上也由千兰服侍着睡下了,一直想法子另谋出路。
千兰则在外间休息,夜里睡得迷糊间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可是睁开眼看那门又是关好的,正自奇怪,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衣蒙面的高大男子立在床边,千兰不知是人是鬼,心跳得几乎要蹦出来,张嘴就要叫人。
那黑衣人眼疾手快,不等她尖叫就捂住了她的嘴,又在她后颈敲了一击,千兰还没彻底清醒又晕过去了。
仙蕙被人从梦里吻醒来,当是那两个混蛋又爬上了她的床,这等污糟之地她如何才能逃离,一股悲哀涌上心头,正奇怪男人的吻格外温柔,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由转悲为喜,“你没死?”
一串又一串细密的亲吻回答了她的疑问,男人身上传来的温暖绝非是梦境,他是真的没死,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死去,驸马也不会冲动到这等程度。
“要是发现公主性命攸关,二弟一定会杀了我泄愤,但公主下落不明,他还是有理智的,就算下手也得找到公主之后。”拓跋琰一边亲吻着仙蕙一边为她穿衣裳,这才发现她小腹微隆,但只停顿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为她把衣裳穿完整,便搂着她往外走。
出院子时仙蕙发现那一干侍卫都已经被撂倒在地,问他如何发现自己下落的,又为何旁人都当他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才来救她,心里不是没有失望的,但相继听说了他们两兄弟闹翻、拓跋琰甚至身死的消息,早就冲散了她心中的怨气。此时此刻只盼着驸马也能平安无事。
“放心,二弟有别的任务,是我要求将功补过,来寻找公主下落。”
拓跋琰早发现柔然使臣喜欢来这条巷子嫖ji,也不是没派人搜寻,失算就失算在派的人都抵抗不住ji女诱惑,搜着搜着就忘了正事还汇报已盘查完毕。
老三听了老五意见,已经决定打发了那批使臣,要不是他决定亲自再找一遍,只怕真要和仙蕙失之交臂。
拓跋琰又告诉仙蕙事情能够进展顺利,多亏了她那个叫玉竹的女婢。
玉竹的药非同一般,竟然有一种奇药能让人处于休克,加上拓跋琰早前便被拓跋玹痛打一顿,遍体鳞伤,只是被娄浔刺了两刀,就看上去鲜血淋漓,大夫诊治都觉得没救了。
“拓跋珩也信?”这人最是个诡计多端的,Yin险狡诈得很。
“他盼着二弟和我离心,不知都盼了多少年,早就等不及,如何不信。”
“我和二弟还有大妹出生时母亲还是正室,作为嫡长子,府中上下都是默认了我将来就是世子是继承人,谁知半路来了个柔然公主,母亲为顾全大局,主动腾出正房,父王虽然怜惜她但毕竟为人风流,又变着花样在外头快活,母亲在府中地位骤然下降,我们母子四人相互扶持,度过难关,三弟出生时境况已有所好转,他没有经历过这些。”
没有经历过便难以理解,拓跋珩大了也不理解两位兄长感情为什么这样深厚,他无论如何从中破坏也不起作用,但又何尝不羡慕,所以对拓跋玗多加照顾,两个形影不离。
也因为当时张氏不再是魏王妃,府中难免有人生了别的心思,不像从前那样认定拓跋琰是继承人,张氏再如何警戒,也管不了这么多嘴,拓跋珩虽然表面对拓跋琰非常恭敬,任何事都以他为先,可心里如何没有想法。
他早就在暗中策划,尤其得知拓跋曜乃仙蕙与拓跋琰珠胎暗结,就期盼着拓跋玹与拓跋琰反目的一日。
此番仙蕙失踪,他虽然不知是谁人所为,但推波助澜把消息传到拓跋玹耳里,也确实如他所料,拓跋玹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与拓跋琰发难。
得知拓跋琰死讯时,拓跋珩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要安排葬礼,还是张氏不信反复让大夫诊治,也差点没让拓跋琰伤口感染,还是经澹台羿劝说,张氏才点头让拓跋琰“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