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潇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似乎是刚刚起床。
我望着东方刚刚发白的天空,生疏地用右手夹住兰州,咳了几声。
「我在外滩晨跑,你回来了吗?」
潇儿在电话那头感到意外,因为她也想约我来外滩的。
外滩是我和潇儿正式确定交往的地方。
昔日的潇儿仿佛又出现在我面前,回眸浅笑之间,她微笑着,整齐而洁白的细齿之间,吐露出我最期待的话语。
好,我们交往吧。
头好痛!
忽如其来的头痛打断了我的回忆,这疼痛来得十分凶猛,眼前一黑,我差点跌倒。
是熬夜的关系吗?我心里想着。
「老公,今天你休息吗?我们一起看日出啊,我刚下飞机,直接去外滩找你吧。」
「好呀。」我没有多说。
潇儿感到的时候,太阳刚刚出来,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看日出了?
由于昨夜下雨的关系,空气格外的清新。我们肩并肩站在外滩,望着奔涌的江水,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像一开口,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随着江水一起奔向大海。
「身体还好吗?」我盯着江水,打破了沉默。
「也是,你是医生,我还想说你怎么能看不出来。」潇儿低声说着,用手隔着风衣抚摸腹部。
「昨晚你都在这里?看起来好憔悴。」潇儿伸手摸摸我的胡茬,关切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都订婚了,有了孩子就应该抓紧筹备婚礼了……」
我笑着捋起额前的乱发,话语说了一半,就被潇儿打断了。
「对不起,卫驰。」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如同水泥一般,肺部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吸气。
潇儿跟我说,她怀了小宇的孩子的时候,我的大脑处于了停滞的状态,耳朵里一直是白噪音。
断断续续地,我只能听见潇儿不断地强调她还是爱我的。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
……这个孩子,我不能打掉……
……如果……,我就去美国……
……接受我……,等我生下这个孩子,……离婚……
头晕,目眩,我的脸色一定是非常差,因为潇儿不再说了,而是关心地抓住我的胳膊,双目看着我。
我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压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拨开潇儿的手,一把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住潇儿冰凉的嘴唇。
我们的唇贴在一起,没有以往的激情,也没有张开嘴,只是嘴唇接触。
潇儿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
那感觉就好像往深不见底的坑洞中丢一颗石头,久久没有回响。
我吻了潇儿,做出帅气的样子,学着张国荣在《纵横四海》里面那样,过马路之前朝潇儿摆了摆手。
「让我消化一下再答覆你吧。」
我很想说我可以等,我都同意,可是,潇儿会相信吗?
我走得很快,生怕潇儿追上我,然而过了两个街区之后,我停下来,心里期盼着一回头潇儿就在我身后。
心里真的好痛呀。
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女友借给别人。如果从一开始就好好的,潇儿也不会这样。
真是垃圾,人渣,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潇儿是真傻还是故意报复我?
说什么要生下小宇的孩子,说什么要协议结婚,说什么等两年以后再跟小宇离婚?
我觉得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因为明明我这么伤心,下体却有了冲动。
我竟然因为潇儿怀了王宇的孩子而兴奋,我竟然幻想潇儿跟小宇一家三口的日常而兴奋。
我奋力地踢向路边的垃圾桶,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大脑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我像台暴走的机器一样直走到筋疲力尽,然后钻进一家旅馆闷头大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还有微信和短讯,我都没有看,直接把手机丢进垃圾桶。
一天没有吃东西,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的肉体,却分外地渴望酒精。
我用钱包里所剩无几的现金退了房,晃到街上,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吧。
这里?突然之间,我发现街道似曾相识,原来是潇儿家附近。
我竟然从外滩一路走到静安。
酒吧是开在社区附近的小店,比塔克拉玛干的店还要小,只有一条长台和三张小桌。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穿黑白相间的酒保服,围着围裙,熟练地调着鸡尾酒。
长台上有一名女客,小圆桌上有一对年纪不小的男女在低声交谈。
婉转哀伤地背景音乐,增加了我的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