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晴转多云。
黑色的吊带裙开叉到小腿，跟她昨天去酒吧的同款，几个小时后她又踏足这儿，只是身后有了个保护盾。
“姜姐，你相信我，我我没想过要害你。你不是差钱吗，那天二爷正好来会所，我打听了一下，人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又没什么特殊癖好，就，就寻思着给你“引荐”一下”
钟意怯懦地看姜淮，支吾了半天就是没发出个什么有用的声音来，就在重复昨天那过程，姜淮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昨天那什么二爷。
泸城能叫二爷的就只有房子从四大商圈遍布郊区的，姓王的房地产开发商，无意间瞥到门口那大面半身镜中的倒影，姜淮她现在只想让钟意他快点闭嘴别说了，也没开口打断他，直接拨电话。
“黄队长，对，是我，姜淮，我在滨江路这家叫夜魅的酒吧这边喝了点东西不大舒服”
“我，要，报，案。”姜淮拨了电话，一字一句吐出声。
“姐，姐。”钟意赶忙上来捂了她嘴，“姐你火气别这么大，你你不是喜欢我二姨吗，我马上马上就，她就来见你。”
杨帆站在门口听了会儿，找了几个关键词，差钱特殊癖好被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的光刺了下，想把捂在姜淮嘴上的那双手折了。
片刻后，钟意讪讪收手，姜淮那双漂亮的黑瞳里可没什么热度，紧盯着过道转角。
钟意视线跟着她走，“二姨”
“去给小姜泡杯茶，降降火气。”钟意被打发走，钟姨转身对着姜淮，
“小姜。”
“我跟你妈妈差不多大，这么叫你不介意吧！钟意昨天那事确实做的糊涂，我代他给小姜你道个歉。”
不介意，小姜，老姜只是个代号。
“零七年的七月份中旬，老姜见得最后一个人是你？”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零七？”钟兰芳耸了耸肩，“这时间太久远了，记不清。”
姜淮想，她这是承认了自己认识姜浩明，回过身再看，杨帆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会所的整个氛围却是规矩得不像话。
“小姜长大了，还记得我以前抱过你吗？”
钟兰芳捧着杯热茶舒适地眯了眼，也没准备让姜淮回答就继续道，
“你和你弟弟两个我都见过，你那时可真乖，就这么高点儿”她比划了个高度，“比你弟弟活泼点儿，对谁都笑眯眯的，特讨喜。一双儿女姜队他可真有福。”
姜、队？
彼时五十米外的湖塘后巷，瘦瘦巴巴的男人被摔在地上，“我真的不认识她，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杨帆不耐烦的蹭了蹭脚，坑坑洼洼的小道对面是新世纪的车水马龙，瘦高个儿的男人瑟缩，伸了手想要凑近照片再看看，被他摁着头一把压了下去，巷口外边突然亮起一道手电光，“里边，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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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儿反应了会儿，扑腾着对着走近的人嚎叫起来，“救命，警察，他打人他要杀，啊。”
身着制服的年轻警察看着这人嚣张地当着他面把人打晕，好半晌吼出一句话，“干什么呢，跟我走一趟！”
“姜队在进刑警队之前一直是在特情组呆的，这个，你恐怕不知道。”
“我是他挑选的前几个线人。”
所以认识就很正常了。工作和家庭之间姜浩明一向分的清楚，但姜淮到底是跟着她爸爸耳濡目染的，从社会混混流氓中挑选出来的线人混进来了钟兰芳一个女人？
姜淮讶异地张大了嘴，“那，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说”
这话姜淮没等到钟兰芳的回答，外边客人突然吵闹起来。
“钟老板，”“例行检查，所有人限制通行。”
姜淮在会所里边还没到五分钟就被送了下去，她还在奇怪不是所有人都限制进出就看见杨帆在大厅里跟着带队的说些什么。
姜淮摸了把头，来来往往的人气氛严肃，拿不准是该上去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最终面无表情地出去窝着他车后座里等。]
十几个人被带走，姜淮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好一会儿醒来车子已经飞奔在高速路上快到她家了。
“钟兰芳是做了什么吗？”
杨帆点开新来的邮件，没搭话，姜淮想:可能他也不知道，推了车门刚跨出去就被他叫住了，
“等等。”
手心里被递了一个盒子，丝绸的带子打了个结，“给我的，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姜淮想回去看，礼物不都是回去偷偷一个人拆一个人乐吗？
杨帆瞄了几眼邮件内容，再看时从车窗外伸进来姜淮一截白藕般的手。
“好看。谢谢啊，我会一直戴着的。”
“最近老实点儿，酒吧那种人太杂的地方就别去了。”
“哎，知道知道。”姜淮手摆到一半，停了。他双眼幽暗，姜淮直觉他对自己这敷衍态度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