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敢,敢问……?”申屠谷肝胆一颤,后背唰的下了一排汗,麦灵通!?这人若是把碰到自己的事情泄露给麦灵通,那自己只怕就彻底完蛋了!
温润自嘲似的哈哈一笑:“我家大伯管着家里的生意,听说和麦大人吃过饭而已,哈哈,只可惜不能为申屠大人美言美言。您这样的栋梁之材,想必迟早有一日会路遇伯乐,不至明珠蒙尘的!”
申屠谷木木的咽了口唾沫,大冷的冬天,硬是逼出满背的冷汗,他战战兢兢的盯着温润的表情,看来看去也找不出可疑的地方,心中气得要死,这大喘气,说话要吓死人啊!?
这下就算温润再有钱他也无意结交了,这个粮收的够吓人的,谷子有些shi他也没时间跟李大汉计较更多,看稻米进了箩筐,立刻转身离开。
他走后,李大汉异常崇拜的盯着温润:“公子居然还认识贸尹大人这种大官,你们在临安肯定是做大生意的,我这个赋春土生土长的,也没见过贸尹大人长了几只眼睛哟!”
“我唬他呢,”温润笑了笑,从李大汉挑了下眉头,“我弟弟听他要难为你,便打发我出来吓吓那贪官。”
他说着,从腰带上的荷包里取出几颗银锞子,递过去道:“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启程离开了,昨日多蒙你照顾,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先生收下吧。”
李大汉活了这大把年纪,还是头回亲眼见到银子,吓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你这一个银块块够买我房子了,只不过睡一个晚上,哪里还要钱这回事哦!”
温润见他这样老实,也不贪心,更是欣赏,总算明白为什么温乐他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了。这简直是另一个温炼,大实话粗神经,相交起来真是特别省力。
将银子硬是塞到了李大汉手里,温润不给他推辞的机会,快步回了房里。
李大汉傻乎乎的捏着那几枚银锞子盯着看了一会儿,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钱就是铜子儿平时买rou什么的,顶多带着铜子儿和米面去交易,银子这种稀奇东西都是有钱人用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只不过把自家儿子日后的新房给人睡了一晚上,就换来了这大笔钱!
温乐贴在门上听了许久,直到申屠谷走了之后才唉声叹气的坐回床上,温润一进屋,他就抬起头来:“怎么样?”
“跟麦灵通他们约莫没什么干系,我提起他们,这个姓申屠的看模样险些被吓死。”
温乐叹息一声,脸上的神色终于明朗了一点:“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李大汉因为收了钱,回屋将自己老婆也叫了起来,温乐回去的时候他俩硬是要塞给温乐一个猪腿当做感谢,看着夫妇脸上说不出的喜色,温乐心头残余的Yin霾总算一扫而空,笑着对他俩说:“李大哥,你若是碰上了难处,日后便来赋春衙门找我,只管对衙役们说你朋友名叫温乐。你这样种地顶多管个温饱,若是想赚笔大的,我倒是知道赋春过些日子要搞些养殖,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来来城内衙门看看。”
车队再次启程,在晌午前赶到郡城侯府。
苍术抱着庸儿早已等在门口,韦氏见到孙儿在,头一个麻溜的下车,抱住庸儿就不撒手,眼圈慢慢便红了。她是全府最疼爱庸儿的人,去大都的一路上她念叨孙子的次数可比挂念老太太的次数多,还未到大都的时候就后悔没把孙儿带在身边了,回赋春的这一路上她念叨最多的也是孙子,如今好不容易重新见面,她不激动才是古怪。
温乐拍拍她的后背,又亲了庸儿一下,转头跟苍术道:“去衙门看看麦大人和达大人在不在,哪个在就把哪个叫来。”
苍术点点头,悄无声息的解下一匹马飞驰而去,温乐掉头对忍冬说:“给郑瑞他去封信,告诉他队里兄弟们的家眷都带来赋春了,让他快些从兼州回来。另外你找几个丫头带这些女人小孩儿去柳大夫那里诊一下脉,看看身体怎么样,开点补身的汤药回来。”
苍术迅速的掉头去带领车队朝着城中去。
“母亲,先进府吧,一群人围在这里也不像话。”温乐说着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退开一步让韦氏先走,自己跟温润并肩走着。
温润和庸儿的关系反倒亲密些,看到大伯,庸儿十分主动的打招呼问好,温润笑眯眯的问他:“伯伯和你阿爸去那么久,庸儿有没有很乖听话?”
庸儿点着头,眼睛睁的溜圆:“我在书塾里和先生学了论语,还学了拨算盘!”
温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吴应材来,左右看看苍术忍冬都不在,没人可问,于是笑着逗他背了几句。
送走了小孩儿和韦氏,温润回来对温乐说:“那个什么吴先生,教的挺不错的,你是让他除了高课程班外再单独教了庸儿对吧?我考校了庸儿几句话,他都理解的很好。”
温乐翻了个白眼:“我每个月给他开那么高的薪水,他要是还不好好教,那就连银子都对不起了。”
麦灵通和达腊迅速的来了,两个人看着也都比温润走时来的憔悴许多,见到温乐时,麦灵通直接哭了,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