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她说:“大小姐睡了?”
宋言姣无措的回头看了眼床,又低下头去,说:“应该……应该是……睡着了——我,我不知道。你们外面有点吵,她也有可能是醒了……”
唐广雅实在是不耐烦听她无厘头的话,冷脸退后半步,转头对身后的警卫道:“走吧,去一楼看看。”
宋言姣松了口气,连忙关上门;门一关上,她娇怯可怜的神色也跟着变得无影无踪。
她走到床边轻轻推了下宋元的肩膀,问:“你干什么去了?”连唐广雅都惊动了——要知道,宋念琛十分倚重这个年轻人,能出动他来盘查的可不会是小事情。
宋元裹着被子爬起来,她的脸颊上本来沾着点泥,现在擦干净了,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她说:“我把宋念琛的书房拆了。”
宋言姣僵直了脊背,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元!她的自控力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失声叫出来。
但是她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宋言姣抖着嗓子,问:“你说什么?你干了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别吃惊了。”宋元踢掉被子爬起来,把自己之前藏在床垫底下的长裙拽了出来,说:“先把我柜子里的打火机拿过来。”
宋言姣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的震惊,从柜子里找出打火机递给宋元,问:“你想要干什么?”
宋元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能干什么?当然是销毁证据呗。”说着,她按下打火机,明亮的火舌立即舔舐着长裙燃烧起来!
宋元松开手,看着长裙在火焰里燃烧,然后迅速的变成了灰烬。她想起了玻璃罐里面的魏玲——那真的是魏玲吗?
没错,脸是魏玲的脸没错。但这世间容貌相似者何其之多?有魏玲的脸,就一定是魏玲吗?
她想起了魏满满的忠告;魏满满又是怎么知道,宋念琛这里一定有魏玲的消息呢?
还是说,在魏满满的固定思维里,魏玲一定会,也只能是留在宋念琛身边。
魏满满肯定还瞒着她许多事情没有告诉她。甚至于,连她之前告诉宋元的话,宋元也没有完全相信。
合作愉快?那不过是个口头约定而已。
长裙很快就被烧得干净,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细灰。宋元随手抄起一杯水淋下去些许,然后抽了面巾纸将它们全部处理干净。
宋言姣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和水杯,轻声问:“一定要这么谨慎吗?你毕竟是宋家的大小姐,你的房间平时也没有人能够随便出入吧?”
“以防万一。”宋元把面巾纸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然后一头栽进被窝中,打了个哈欠,说:“我要睡了,你记得关灯。”说完不等宋言姣回答,就迅速的闭上了眼。
宋言姣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不想回答自己,只好去关了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宋元起得早,结果等她到大厅的时候却发现唐广雅还在门口守着。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眸里泛起血丝明显是一夜未眠。
“哟,一晚上没睡?”宋元拉开饭桌前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唐广雅苦笑,说:“昨天我们疏忽,让屋里进了贼——先生很生气,让我们三天之内把闯入者找出来。”
宋元嘴里塞了早饭,几口咽下去,敷衍的擦了擦嘴,说:“那你们挺可怜的。”这番话说得毫无诚意,她说完之后拍拍手就打算出去。
唐广雅不敢拦她,连忙侧身让开路;他瞥见宋元穿了一件深色长风衣,口袋里略微鼓起,似乎是装着什么东西。但看见归看见,再给唐广雅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搜宋元的口袋,只能在心底暗暗记下,打算回头再和宋念琛报告。
宋元出了宋家,一路走出小区,最后拐进了一家偏僻的网吧。网吧装修有点老旧了,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几声国骂。网吧门口还贴了个告示:室内不禁烟,过敏的别进来。
字写得歪歪扭扭,因为长期被贴在外面经受风雨洗礼,已经有点模糊了。
宋元推门进去;她一踏进去,就好像一脚踩进了个大染缸,什么五光十色乱哄哄的都闯进视线和耳膜里。
前台的网管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画着浓厚的烟熏妆,正对着镜子画眼线。宋元进来,她头也不抬,说:“包厢五十,大厅十块,不二价,按小时算,只收现金,不支持微信企鹅支付宝。”
她一口气说下来无比顺畅,半点气都不喘。
宋元从包里摸出几张红色的一百块放到前台,说:“我来找个人。”
她说完这句话,小姑娘才抬眸开始拿正眼看她;看了数秒,小姑娘把钱收进柜子里,说:“找谁?先说好——不许打架,不许动手,不许闹事。不然我们老板要生气的。”
宋元轻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找个年轻男人,寸板头,大概有一米九高,长得很漂亮,昨天晚上进来的。你肯定记得,他很特别的。”
小姑娘迟疑着想了想,对一旁的楼梯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