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心绪:不敢相信的意外之喜。
但她还是开口:“乔以清,我想和你谈谈。”
乔以清看着她,约莫猜到了是什么事,那抹亮光从眼里慢慢消散,他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先等等我。”语气很平静,但他还是用手指了指屋内,宋清瑜也点了点头。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在前面引路,没有想象中的专属电梯,还是普普通通的员工电梯,带着她去了二十八层,LY资本高管办公室的集聚地。
“宋小姐,这是乔总的办公室,他说您请自便,他待会就来,茶水马上就来。”年轻的男人没有一句废话,只是面无表情的例行公事般交代,让宋清瑜不禁怀疑他是否于此一事十分熟悉,可转而又想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印着细腻生动玫瑰花的英式茶杯与地道纯正的英式红茶果然是绝配,茶香氤氲,偌大的办公室似乎都飘起了若有若无的香气,可惜宋清瑜无心享用。
乔以清的办公室很大,东西看起来也很多,可却不乱,所有的书籍文件都被整齐地放在书架上柜子里,与他在苏州家里的房间是一个风格。
宋清瑜还在细细打量着他的办公室,可是直觉却告诉她,刚开始来时的勇气已经在慢慢消弭了,一点点被严正冷漠的办公室吞下,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扑面而来的全是他的气息。
窒息又沉沦。
半小时后,乔以清才姗姗来迟,“抱歉,久等。”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宋清瑜点了点头,“是我太冒昧了。”
“这茶不喜欢?”他心很细,一眼就看出了仍旧快满溢的茶杯。
“不想喝。”宋清瑜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与他对面而站,她发现乔以清站在面前实在让人感觉沉重。
乔以清看着她的动作,动了动嘴角却没说什么,他脱下铁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Jing致的实木落地衣架上。
藏青色的衬衫显得他的气质越发矜贵神秘,也与记忆里那个人越来越远。
“你想和我谈什么?”乔以清在皮质沙发上坐下来,泛着些黄的茶水从茶壶倒进另一个Jing巧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已经凉透,入口是微微的苦涩。
看着他脸上明显的疲倦,宋清瑜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该说乔以清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还是说乔以清我们不要再有任何往来了。
“怎么不说话?”乔以清看了看她,她又回复到了之前的姿态,安静端庄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白皙柔嫩的双手安稳地搭在微微弯曲的双腿上,像极了人们口中淑女,可是距离他很远。
“我……”宋清瑜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是你向陈庆介绍我的吗?”她的语音柔柔的,完全不像在大厅和前台小姐对峙时的腔调。
乔以清的眼神明显晃了一瞬,倏而才点了点头,但却没解释什么。
“我想退出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她依然是柔柔的声音,可听得出其中的坚定,也没说是退出什么,但是他一定知道是现在正在拍的电影。
“你以为现在是想退就能退,违约赔偿金你还记得是多少吗?”他的语气有些嘲讽奚落,也在一瞬之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句话,便轻轻巧巧堵住了宋清瑜。
是啊,她只知道冲动地来找他,可却没有考虑其他,如果他坚持走法律渠道,赔偿金就是她迈不过去的第一道坎,更不谈其他。可刚刚那句话已经用尽她毕生的勇气了,还能收回吗?
“你不用太自作多情,我确实认识他,但也没有让他请你做女主角,是他自己的意思。”乔以清抬起脚走到窗边,不再看她,可眼里的厌恶却那么明显,这是第一次他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宋清瑜看着站在窗边的人,他的身影落寞又瘦削,她问自己这是来此地的本意吗?几乎不用思考,这绝不是,不用任何人提醒,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不受伤害,可以一直好好的。可是一直以来又是她在不断拒绝他,伤害他,造成他今时今日这一境况的人正是她。
如果没有她,他肯定也会像乔以阳一样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然后在合适的年龄定下来,结婚生子,哪怕会经历磨难曲折,可终归会安稳下来。她一直觉得他冷漠,可是自己又比他好到哪里去,这些年来一直在做的事同自己所不喜的那些又有什么区别。
好像就在这一刻,心就通透了,一切都说得通了,她被自己劝服,被自己安慰,这一切好像早该有个结果了,不管如何,她该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也太残忍太冷酷了。
“乔以清,如果你还愿意……我们试一试吧!”宋清瑜悄无声息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却耗尽所有力气,她终于折服。
乔以清的身体一瞬间就僵硬起来,看不见她的脸,可却能想象大概红透了。明明这是他自二十一岁那年就期待盼望的事情,可现在真正成为现实,却一点也不高兴。
“清瑜,如果你觉得内疚,大可不必如此。”他的声音低哑,还带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