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是出来□□了她。”任泽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沉重了几分,“我也担心,他会来伤害你,达成报复的目的。”
“等下?他不是和我妈狼狈为jian的吗?他不是把我爸爸打成植物人之后判了故意伤人罪吗,怎么又是陈敏之把他弄进去的?你等一下,我听不懂了。”尤溪把着他的手臂,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我好像才反应过来,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你爸爸。”任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像是在埋怨她要求自己毫无隐瞒,但是却对自己有所保留。
“我本来打算以后带着你去医院看看他的,”尤溪的声音有些小,“但是你现在已经提前知道了。”
“陈敏之都给我讲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她当时那些事,不是自愿的,是被吴根生强迫的,因为你爸爸欠了那个人的钱,而那个人却对你妈妈起了歹心。还有,你爸爸是因为脑梗才……后来你妈妈有能力了之后,为了让吴根生受到惩罚,联系医生把致残病因改成了头部外伤。所以吴根生才一出来就报复她。”
“尤溪,你那个时候还小,看到的只有你眼中的,产生误会很容易。”他知道尤溪现在肯定很难接受,这些事情,她知道了,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正确的选择。
他也很想把她揽进怀里,她哭也好闹也好,都行。只是他现在开着车,只能在看路的时候匆匆地瞄一眼她的表情。
“你不要说了!”尤溪扶额,靠在车窗上。
“就因为我当时还小,所以我什么都不明白是吗?任泽,和不喜欢的人上床,可以有那么享受的表情吗?你别哄我了,我说出来的就不是真话,她说出来的就是真话了吗?还有,我爸欠人钱才导致这个事情的说法,意思就是,这一切都是我爸的错了?她凭什么三言两语就可以把这个责任丢给我爸,而且还是受害最大的我爸,他现在都是植物人了,还要被她道德绑架吗,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她是不是在娱乐圈呆久了,开始把那些洗白手段用在她自己身上了?我爸就算是脑梗,不也是被她气出来的吗?”
尤溪突然就这样生气了,连任泽都没有明白她是怎么想到刚刚那一番话上面去的,难道就是因为他说他爸爸欠了钱,说他爸爸变成植物人的原因是自己的身体问题?
“好了停车,我不去了。”尤溪突然又说。
任泽猛地踩了刹车,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尤溪,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说,停车,回家,我不去了。”她一字一顿,丝毫也不惧怕他的眼神,“不管她现在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晚了,”他又发动车子,“尤溪,我已经决定要管这件事情了,而且你刚刚也选择了要听,不是吗?我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吴根生我今天也碰到了,他出来要报复你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就算可以对她置之不理,但关于你的事情我必须要管。”
“你冷静一点,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把她下午讲过的完完整整地再给你讲一遍,你产生了什么误会。但你想想你这一路走来,有没有为钱发过愁?出道之后有没有受到过什么sao扰,以及,她这个人本身,是不是真的对你很坏,有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情?还是说,你只是心安理得地把它们当成是她因为愧疚在补偿你,然后再泄愤一般地把她的关心踩在地上。”
任泽的脑子很乱,只能想一点说一点,他知道他应该是站在尤溪这一边的,但是现在的这番话,又完完全全在替陈敏之抱不平,甚至语气还有些急,都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
尤溪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她听的清清楚楚。
“我相信,你的爸爸真的很好很好,知书达理,学识渊博,而且也很爱你。你也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谁都没有错,只是命运在捉弄你们这个家庭罢了。”任泽继续说,语气却较上一句话缓和多了,“溪溪,你答应过我,以后你会慢慢改你这个火一上来就歇不住的毛病的,所以你冷静一点,好吗?越是冲动,越容易遇到危险。”
他该说的说完了,尤溪只是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一盏一盏地被抛在脑后,像是在告诉人们,那些看起来喧嚣作祟的过往,其实最后,都会变成泥土色的尘埃,被扬起又落下,再被人遗忘,或者是告慰宽解。
她也没有出声再让他停车倒回去,他便一直向着市立人民医院开。
良久,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像是混着窗外浮动的尘土:“如果你像我一样,十年都怀着对至亲的恨生活着,然后突然有个人告诉你,这些都不是真的,你误会了……”
她停了下来,抬手在脸上擦了擦。
但任泽的心,突然就一阵钝痛,像是拿着生锈的刀,在心上用力地划拉,划不开一道像样的伤口,但却依然血rou模糊。
“比起那种想自杀的懊悔心情,我宁愿带着偏见,继续误会下去。”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恨,只能继续加深,或者逐渐消弭,它不能也不会转化成爱。
所以他从下午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