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收拾一件衣裳,就直接被宫中的侍卫架着扔出了宫,幸好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提前已经做好了准备,用这些年在御膳房积攒下的银子租了一处民房,这时候也还算是有个落脚之处。
关凤琳知道之后,匆匆赶来看她,忍不住也流了泪:“你怎么不早说,你说的那个亲人,就是你的爹娘呢!你怎么这么傻,要是早点说出来,我会帮你,太子也会帮你的啊,怎么也不至于流落到如今的田地。不过还好,如今是我爹爹接手了这个案子,太子也一定会帮你的,你放心吧,作恶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沈颐以为太子会来找她兴师问罪,但等了许多天,始终没有等到太子的身影,似乎在生辰那天太子为她求情之后,就彻底忘记了她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晚上,沈颐正在睡觉的时候,她独自居住的小院里突然闯进来了许多黑衣杀手,不过那些人没来得及闯进她的房中,就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黑衣人们截住了。
双方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躲在屋里的沈颐光是听见兵刃相交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呼声便胆战心惊,她这才想起来,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想要拿她的性命,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平息,有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大概是在收拾残局,杀手没有闯进来,那就是保护她的人赢了。
沈颐没忍住朝外面喊了一声:“你们是他派来的吗?”
外面有人说:“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不方便说出主人的名头,还请沈公子莫怪。”
虽然对方不肯说出来,但沈颐还是心中一甜,一定是他,他虽然恼了自己,但也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如果这次的事情完结之后,她还有命活下去,就一定要待他好一点,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不计较名分,只要还能跟他在一起……
对田德轩的调查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随着调查的深入,原来越多的证据被证实,也越来越多的当朝官员被牵涉其中,刚开始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沈家冤案,到现在已经成了一桩错综复杂的大案要案,足以引起整个朝廷政局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颐这边还是时不时有宵小打扰,但每一次都被守在一旁的黑衣人高手顺利击退,除此之外,她的生活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牵涉到此案的人当中最平静的了。
最为焦头烂额的当属负责此案的大理寺卿关大人了,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他甚至差点儿连头上的官帽都保不住。
不过太子的大婚给了摇摆不定的朝臣们一个明确的风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确地站在了反对田德轩的这一边,时局开始逐渐趋于明朗化。
一直到太子大婚的当天,沈颐也没能再见他一面,甚至连关凤琳也没见过了,只是在街坊四邻的议论中得知这一场婚礼有多么的盛大,骑着高头大马去接亲的太子是多么的丰神俊朗、春风得意,新娘子的嫁妆延绵十几里,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还听说太子东宫的喜宴要连开三天三夜,普天同庆,还有差役每个半个时辰就会出来派喜钱,只要上去道一声恭喜,就能拿到红包呢!
沈颐想,大概他也是欢喜的吧,关小姐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以前只是鬼迷了心窍,如今终于想通了,也该去追寻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幸福了。
而沈颐,也只能够独自关起门来,黯然神伤。
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起码现在一个人住,不必像原来那样,时时处处都小心翼翼,连洗个澡都要像做贼那样,偷偷摸摸,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人给发现了。
假装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要说不累,那是假的。
沈颐打了一桶热水,关上房门,脱了衣裳,一圈一圈地解开缠裹得紧紧的裹胸布,从十二三岁发现胸部发育开始,她就开始裹胸了,刚开始裹的时候是真的难受啊,又闷又痛,是哭着才能捆得下手的,天气热的时候,在灶台前烟熏火燎的,憋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算都熬过来了。
现在一个人住,起码沐浴的时候可以自在一些,晚上睡觉也敢放松了裹胸布来睡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点担心,万一被人闯进来把她杀了怎么办,后来转念一想,死都死了,难道还怕被人知道她是男是女吗?
沈颐跨着长腿迈入水中,其实她身材很好,四肢修长,腰肢纤细、柔韧而有力,除了一双手因为常年的劳作而略微有些粗糙之外,全身的肌肤整天捂在衣服里,白皙细嫩得不像话。
沈颐在水中轻抚着自己光滑的肌肤,可惜的就是常年裹胸,从不给那两只小白鸽成长发育的空间,导致直到现在,也只长成了两只小笼包的模样。
想到这个比喻,沈颐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声,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长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也亏得是长成了这样,不然的话每天裹胸还不知道会有多难受呢!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脆弱的木门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门居然被人踢开了,然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