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子瑟缩了一下,卫步面无表情道:“太子是否还记得我?”
太子死命地摇头,眼神惊恐,衬得那一边的血痕更加惨不忍睹。
“庭王世子,求求您绕过我们吧,当年先皇屠你满门,和我们并无关系,我们是无辜的啊!”人群里一个妃嫔打扮的女人跪下来朝卫步磕了磕头,哀求道。
其他人也是神色惶惶,面有哀意。
卫步看了看,命人将太子从太后的怀中抱了出来。
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轻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有点口渴,伸手想去够小桌旁的水杯,指尖用力不稳,茶杯一下子摔落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破裂声。
门一下子打开,卫步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碎裂的瓷片眼神一暗,又看到狼狈地趴在床上无辜的轻音,瞬间收敛了一身地戾气。
“殿下醒了。”卫步倒了杯水,喂着轻音喝下。
“这是在哪?”
“别院。”卫步言简意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在太庙吗?”
“太后和其他人呢?”
对于轻音的其他问题,卫步一言不发,沉默地替轻音穿好衣裳,抱她下床。
“本公主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轻音心里发慌。
卫步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殿下现在别院待上几天稍作安歇,一会我让人呈上早膳。”
然后替轻音整理了一下领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福端着早膳进来。
一张嘴,想到了什么,安福改口唤道:“小姐,快些来用早膳吧。”
轻音诧异地反问道:“小姐?”
安福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但是看到轻音眼里只有懵懂和惊讶,于是就干脆解释道:“是啊,如今改朝换代,奴才只能唤您小姐了。”
“改朝换代,”轻音呢喃着念出安福说的这句话,忙问道:“皇祖母呢,还有其他人去了哪里?”
“是不是......他们都死了?”
见轻音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安福赶紧安抚道:“并没有,如今圣上仁慈,只下旨将他们流放罢了。”
轻音理解的流放就是让他们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并无性命之忧,可是......
“当今圣上是谁?庭王的世子吗?”
安福震惊于卫步竟然没有和轻音解释,现在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当今圣上便是卫步,只是现在还没有召开登基大典。”
轻音不敢相信,安福只得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给她听。
等到桌上的早膳都凉了,轻音才拖着涩涩的嗓子问道:“那我父皇真的杀了他全家吗?”
“除了世子和一位nai娘外,几百口人无一幸免。”安福端起桌上的早膳:“有些凉了,奴才再去给您热一热。”
热好了之后端进房里,轻音已经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肩膀一抽一抽的。
安福叹了口气,又端了回去。
晚上卫步回到别院,轻音房间仍旧亮着。
“今天怎么样?”卫步脱下外袍给安福,问道。
“早晨没用膳,中午用了小半碗饭,晚上又不肯吃了。”
卫步点点头,抬脚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轻音一下子抬起头向他看过来。
“殿下怎么不用膳?”冰凉的手贴上轻音的半边脸颊:“奴才伺候您沐浴吧。”轻音拍开卫步的手,看到他的手背上立马出现一个清晰的红印,有些心虚,快速地垂下头。
“你是皇上了。”
“我父皇杀了你全家。”
“我又使唤了你这么多年。”
卫步站在原地细细地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
“你也把皇姐和皇祖母她们赶走了。”
“我们是仇人!”
重新看向卫步的眼睛红红的。
卫步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嬷嬷就走了进来,动作轻柔地给轻音洗漱一番,哄着她睡着了。
从这晚以后,连着三天轻音都没有在别院看到卫步了,她不知道卫步把她软禁在这里要干什么,只能承受着。
别院里的饭菜也不好,比不上宫中十之一二,身边伺候的还是安福和嬷嬷。别院里也有一些陌生的下人,有时候轻音能听到她们背后在议论她,就像在宫中一样,说她的坏话。
不同的是,在宫中当着她的面没有宫女敢欺负她,她可以随意处置那些人,现在,她终于认清到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没有卫步给她的这一切,她或许连别院里随随便便的一个粗使丫鬟都不如。
可是她和卫步明明是仇人。
安福护着她,听到有丫鬟嚼舌根子,立马狠狠地教训那些丫鬟给轻音出气。
卫步久久没有回来,似乎是把轻音给忘了,又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