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讷讷地唤了一声,脸上刚刚呈出笑容又被太后抓住了手腕。
襄阳并不傻,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看着萧翰完好无所自由出入的样子,心下一慌:“萧翰!”
“驸马何故出现在此?”太后压下心中的惊讶,问道。
萧翰勾唇笑了笑,看着满身脏污的襄阳,笑意更深了,看得襄阳直打寒颤。
“萧翰?”襄阳不确定地又轻声唤道。
“公主,你不用怀疑了,这些都是我做的,”萧翰缓缓倾身,抬起襄阳的下巴:“你可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有多久?”
襄阳的下巴被萧翰握在手里,眼泪滑落,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十二年了,我等了十二年,”厌恶地松开了手,拿出怀中的手帕,萧翰仔仔细细地擦净了手。
襄阳跌倒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萧翰,良久沙哑着嗓子问道:“因为朱婉如?”
萧翰没说话,似乎连眼神都懒得丢给襄阳。
“是不是因为朱婉如那个贱人,是不是?你说话啊!”不知从哪来了股力气,襄阳站起身用力地抱住萧翰的胳膊,眼神偏执。
萧翰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襄阳,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将襄阳戳成冰窟窿,“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我和婉如感情深厚,却偏偏要屡屡伤害她,害她失了孩儿,害她惨死,害她发誓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我。你知道这十多年来我有多恨你吗,恨不得切你的骨,饮你的血。”萧翰脸部扭曲,这是襄阳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控的模样,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萧翰,当初是你说要迎娶我的,是你说的,难道当初地承诺都不算数了吗?”襄阳拿着萧翰曾经给予的承诺讽刺道。
“承诺?”萧翰看着襄阳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如果不是你和皇上说只要我愿意娶你为妻宛如就能平安出狱,你以为,我会和你成婚弃宛如不顾?可是我没想到你那么卑鄙,我已经如你所愿娶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加害宛如,她那么善良那么可怜,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呢?”
“放过她?”襄阳抓紧手里的衣料,狠绝道:“我放过她,那我呢?我的夫君与他地青梅纠缠不休,将我置于何地,我那么爱你,我是大魏的长公主,她不过贱命一条,我便是收回了又能怎样?”
“快十三年了,原来你恨我恨了这么久!你忘了吗,朱婉如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儿又何尝出世看看这人世的风采?我不难过吗!”
萧翰身后揪住襄阳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眼神Yin鹜:“那我今日便收回你的命,替婉如报仇!”
“萧翰,”太后看了看萧翰,沉声问道:“皇上的毒可与你有关?”
萧翰放开了襄阳,似乎觉得真相能给面前的女人更多的打击,因而也不隐瞒,十分痛快地承认了:“是我,不,应该说是我和长公主联手下的毒。”
太后看向襄阳的目光顿时一冷。
“你什么意思!”襄阳慌了神。
萧翰缓缓道:“你说很喜欢身上的熏香,每次进宫时我都会让下人给你熏好,公主你以为呢?”
襄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太后半阖着眼望萧翰:“你想当皇帝?平不正言不顺,恐怕朝中要臣都不会同意。”
萧翰笑了声:“太后娘娘不必担忧,萧某对那把龙椅不感兴趣,您说的名不正言不顺有些不太适用,您恐怕忘了庭王当初有一子流落民间了吧?”
“那孽子!!还活着?”太后猛然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依我看来,庭王之子比您会怀中的太子要有勇有谋多了,其他的您也不必担心,有南阳将军坐镇,自然不会有人敢反抗。”
太后颤着手指着萧翰:“孽贼!孽贼!”
太子捂着受伤的半边脸往太后的怀里缩了缩。
“您要骂就尽管骂吧,过了今天也没有命了。太后可别寄希望于西山的侍卫,他们地尸骨前恐怕早已长了青苔了。”
太后彻底哑口无言,眼底光彩尽失。
收拾了太后等人,萧翰朝轻音走过去。
“小六,跟我出去吧,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朝轻音伸出了手。
纵使轻音不知道他们方才谈论的朱家小姐和庭王是何人,但是也清楚萧翰和太后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状态,看向萧翰的目光有些畏惧。
安福扶起轻音:“来,公主,咱们跟着萧大人出去,不会有事的。”
萧翰走在最后面,等轻音出了门,才回头看一眼屋内的众人,压低了声音:“好好享受最后的生命吧。”
送轻音出来房门萧翰便离开了,嘱咐安福:“送公主回屋内,没事不要出来。”
如提线木偶般跟着安福往前走,因为之前住着的厢房的门被毁,安福特地给她换了一间房子。
“公主您进去吧,奴才去给您寻点吃的,您一天没吃东西了。”
轻音害怕,不愿意一个人待着,可是安福还是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