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德叔果然面上动容,不由接着道,“说起来墨家那片荒山脚下不是有一块空地嘛,我打算将那片儿推了建一排屋舍,活计有些多,若是村里有懂行的,我就想着将事情交给村里人,也算全了我的一片心意。”
“这敢情好!”德叔听说活儿多当即眼前一亮,这样一来约莫全村的人都不用再大早上的往城里赶去做工了,“别的我不敢说,修房子这事儿就没有比咱村更懂行的了!村头吴家你晓得吧?那吴老大那几兄弟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咱村里稍有点家底子的都在他手里接活干。”
“甭说修房子了,就是屋里造家具,紧着最里头那老刘家,祖上三代都是木匠出身。那刘老三儿更是做木活儿的一把好手。咱村里大多棘手的木工活儿,大都是出自他手。就连城里好些铺子,都来邀请他过去做工呢。”
德叔越说越兴奋,几乎赶着趟儿的把村里人会的五花八门的活计都掰扯了个遍。墨白一直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几句,等着一场谈兴下来,这事儿也就准了个七八层,余下的便看他怎么去同那些人说了。
说完这头,墨白这才提起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说起这个,其实我手里还有个活计,只是依旧得看德叔和大家伙儿点不点头。”
经过刚才那遭,德叔心头尚且澎湃着,当即拍板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墨少爷尽管说便是了!”
墨白却不这么乐观,他笑了笑,“就是,我想在靠近田边的位置挖个水塘出来栽些莲藕,但莲藕嘛,总归要活水养着才好吃不是,刚好墨家田产那边靠着的,是向阳河下段,我就想着将水塘连通河道,一边进一边出,也不影响村里用水。德叔看着如何?”
“这......”德叔这回倒是真被难住了,一想起方才刚放下的豪言壮语,一时间脸上有些尴尬,可却又实在说不出同意的话来。毕竟河流是整个村子的生存之本,他不敢妄语。
墨白自然也看出他的为难,当即又道,“当然,挖凿水塘的那一段河流该算我承包的,该如何算价全凭了村里说话。毕竟这水塘是村里共有,我也不能让德叔太为难。不过这事,还得请德叔帮着给村里说说话。能不能成,全看老天爷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听天由命了。
德叔闻言点点头,不过也没将话说满,“容我回头考虑考虑。”
“那我先多谢德叔了。”
说完这茬,便将事情又揭过去了。墨白与德叔闲聊一阵,又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对村里未来的构想同他描述了一遍,直说得德叔心chao澎湃,仿佛恨不得立马就见证奇迹的到来。
见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他又与德叔掰扯一阵,直至屋里有人过来找,说是有事禀报,他这才一脸抱歉的同德叔告了辞。
来找他的自然是邱时。
临出门前他同邱时提起过要找里正的事,且提了句若是家里有事,尽管过去那边找他就是。
依着邱时的脑瓜子,想来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的。
果不其然,将正事说完后,没等多久邱时便找过来了。
路上,等着远离了里正的家,邱时问他,“事情办的如何?”
“好坏参半吧。”墨白中肯道,“不过也不着急,等后面宴请村民时再提上一嘴,后面的事情想来他们自己便心里有数了。”毕竟是赚钱的活路,且他开的工钱不比城里低,但凡会权衡的都不会拒绝。
邱时闻言点头,也不再多问,转而说起家里的事情。
二人一路回到家,和欢歌小鱼吃完饭后便没再出门,来日要去城里,且有得忙活,他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累。 刚好欢歌小鱼午后要习字,墨白便倚在庭院里,看邱时给二人讲解要点。
一下午倒也过得安逸。
晚间饭后,他又陪着欢歌小鱼闲话了一阵,便各自回屋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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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墨白早早便起了床,将家里打点好后,便与邱时同时出了门。
一路上邱时都与他说说笑笑的,墨白时不时的搭上几句,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正说着话时,忽然听见外头一声鸟叫,似莺般婉转,却又忽的高亢,仿佛在远空飞翔。
墨白听着好奇,伸手掀帘却并未瞧见鸟的影子,不由喃喃,“这是什么鸟叫声?我好似没听过。”
他探出半个脑袋在空中寻了一圈,却依旧不见半个鸟影,心头更觉好奇。而因为整个心神都放在找鸟上,是以并未瞧见身后邱时微微变化的神色。
“奇怪,光是听见鸟叫了,也没见着半个鸟影子。”
墨白兀自悻悻的低喃一句,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就听邱时笑道,“夏日正是花鸟活泛之时,怕是刚巧路过的。”
“估摸是了。”墨白闻言点点头,很快便将此事抛去了脑后。
马车又行了一路,很快便到了安乐城里。
等着进了城里,墨白依旧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东西街相接的巷子里。与邱时说定买完丹药便来马车里等他后,墨白便下车往东街走,打算先去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