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
眼见着院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那秋娘就会回来,许攸也不敢再拖延,想着反正面前这人也是男人,看一下又不会如何,便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摆:“实不相瞒,我从火海里逃出来时,衣裳被火给烧着了,实在是没法见人啊。”语毕,他将衣摆抬起来给楚煊看了看那上面焦黑的料子和宽大的缺口。
楚煊无意间瞥见他那白嫩的tun瓣,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到许攸身上:“你,家?”
“我家?”明白楚煊是想要送他回家,许攸急忙摆摆手,“我家不在此地,我是被歹人绑来的。”他想叫楚煊把他送到城门口,但又想自己身无分文,穿成这样自然没办法赶路,但要他再次回到顾府那样的地方,他又是一万个不愿意。
楚煊思索半晌,盯着许攸的双眼,目光诚恳:“我,家?”面前这人既然是被歹人绑了,那他便要看看绑他的歹人是不是江湖上的邪魔歪道,若是,他便直接替他处理掉。
“哎,你说话怎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啊?”许攸见他穿着打扮不俗,说话却这样奇怪,心里便有些疑惑,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结巴罢?”
楚煊听他这话问得直白,也没有丝毫愠怒,神色淡然,微微颔首:“是。你,名字?”
“我叫许攸,”许攸见他是结巴,便收起那轻佻的模样,“你呢?”
“楚,煊。”他说完话,便要领着许攸往道观外走去。
许攸心里盘算着就暂且跟楚煊混几日,熟了之后便管他借钱,以后到了国都再将欠款寄给他。想着便跟在他后面一齐走出了竹林,但又担心路上遇着秋娘,便将楚煊的外袍拉高,盖在自己头上,将大半边脸都给遮住了。
楚煊也知他在担心什么,便一把搂过他,压低他的头,将他护在身旁,旁人看来只当他护着的是个病弱之人,并不生疑。
所幸一路上都没遇着秋娘,许攸松了一口气,却不料走到青溪观门外,快要上马车时,顾潇那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地狱罗刹一般传入他的耳中——
春山醉(十五)
“楚煊,你爹今日又差你来青溪观上香么?”顾潇走了过来,站定在楚煊面前。
楚煊胳膊还搭在许攸背脊上,感受到顾潇说话时,他浑身僵硬得厉害,便将他的头压得更低,毕竟他没说将他绑来此地的人是谁,他这样的反应难免让楚煊想到了些什么。
“嗯。”楚煊应了顾潇一声,又见他今日无端带着斗笠,还用轻纱遮面,“你?”目光中带着探究。
顾潇掩饰性地咳了咳:“染了风寒,吹不得风。”
楚煊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随后便不再开口,顾潇也没出声,一时间气氛安静得可怕。
许攸虽然低着头,却依然感受到有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身上,便悄悄在顾潇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扯了扯楚煊的衣摆,催促他赶紧走。
楚煊握住了许攸的手,阻止他再牵动自己的衣摆:“保,重。”楚煊说完,对顾潇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许攸上了马车。
顾潇望着那缓缓前行,渐渐远去的马车陷入了沉思。方才楚煊身旁那人,有一瞬间让他生出了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不过,那样的人,会是什么人呢?先前他心中便已经有些好奇,转而又想到自己虽与楚煊相识,却也仅仅是点头之交,算不上有什么情谊,自然不便多问,就将那疑问压了下来。
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找到许攸。今日他从侯府归来之后,发现自家府邸周围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躲在暗处监视着,像是要查探什么似的。他立即派遣秘阁的人去调查,没想到竟查出了一桩他从未预料到的好事。
秘阁是他多年前一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组织,天下间几乎没有秘阁查探不到的消息,凭着帮人调查事情、买卖消息,秘阁所进的账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今日秘阁给他带来的便是近日在江湖上传开了的流言,与一处宝藏有关。传闻说在西边的国境上有一座商山,那山里埋着一处价值巨大的宝藏,不过世间只有一人能将那宝藏打开,否则若是贸然闯入山中,便会造成山崩,到时不但连宝藏都见不着,反而还会葬送自己的性命。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监视着顾府,只因那唯一能将宝藏打开的人便是许攸。不过那些人并不知道秋娘已将许攸捉走,还当他一直住在顾府。
江湖上的流言若是一直散播流传,那也仅仅是流言,不过一经秘阁查证,那便是铁打的事实,无需再怀疑。如此一来,秋娘带走许攸的理由不言而喻,而为何偏偏许攸能将宝藏打开,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秘阁暂时还查不出来,但也没有放弃调查。至于西边那座商山确实是存在的,可里边到底有没有宝藏,还需要他亲自去验证才能确定。
顾潇听到这个消息时,再一次觉得老天爷待他不薄,给了他这么一双能洞察事物价值的眼睛以及感知利益盈亏的直觉。
虽然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