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脸红了,这奖励厉害得要命,可不只是让你睡一晚上那么简单,也不是穿性感内衣给你看那么恶俗,几乎是立刻,时郁枫下定了苦练博大Jing深书法的伟大决心。
第二天,出了墓地已经是下午三点,霍英感到轻松。虽然他事先准备的丧服光荣阵亡,他不得不穿着某人尺码过大的衬衫西裤,但无论是自己那两个鼻青脸肿有苦难言的兄长,还是烧成灰的那沓画了押的信纸,都让他如释重负。不知是信的作用,还是自家那位的神奇,他和时郁枫并排对着墓碑鞠躬时,心里都坦然如明镜。
拒绝了大姐回家吃饭的邀请,霍英领着时郁枫去了自己小时候的宝地——那座修好了也一直冷清的跨海大桥。
他心知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站在上面,就像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身处故乡。
“我在这路上开到过一百四,听着Ace Hood和迈克尔杰克逊。”他靠在人行道的围栏上,俯瞰夏暮雾气蒙蒙的海面,以及海湾渐渐灯火阑珊的城市,说起自己的中二历史。
而正值中二期的时郁枫闻言居然跃跃欲试了,眼看他就要坐回车里,不把那破沃尔沃飙到一百五不罢休,霍英赶紧拽住,“限速八十,我可不想你蹲局子!”
而时郁枫自从被嘲笑字丑之后就时不时露出不服的表情,霍英总是被他盯得有点发毛,正如此时,他觉得自己昨晚一时嘴快,今晚就会在床上被报复回来,他赶紧勾着时郁枫后颈,厚着脸皮亲他嘴唇,“好啦,老说我乖,你也乖一回呗?”
时郁枫不满地吻回去,确切地说,是咬回去,他的尖牙还是那么气势汹汹,搂紧霍英腰身的手臂也照样熟练。这个乱糟糟爽歪歪的亲吻却没几秒就被打断了,这回响的居然是时郁枫的手机,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划开接听,蹙着眉一言不发地听。
霍英就在一边欣赏夕阳下他的臭脸。
对面显然是个爽快人,不到一分钟,时郁枫就放下了手机,“我落了两场分站赛,再下一场在十天后,”他侧目看着霍英,这眼神中竟多了点小心和谨慎,“邱十里问我要不要回去。”
霍英倒是淡定,他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现在积分被第一名落下多少?”
“三十四分。”
“总决赛前还剩多少场?”
“三场。”
霍英眉头松了,眼尾飞扬地挑起来,“那还有戏啊,今年冲冲前三,当然得回去!”
“我……”时郁枫欲言又止。他显然不是想说“三个月紧闭还没到”之类的屁话,他真正要说的不好开口。
却也不要他开口,霍英看懂了,他豪气地揽住时郁枫的肩膀,脑袋挨着他的脑袋,和他一块看着太阳溶在海里,“我也回去一趟吧,我胡汉三——跟你一块。”
第21章 仲夏日之梦(1)
2018赛季F1锦标赛的欧洲站,设置在阿塞拜疆首都的巴库赛道,5月25日是首练,正赛定在5月27,是个周末。
凑巧的是,再过两天,就是霍英的二十八岁生日。
这不是霍英自己说的,是时郁枫算出来的,网上有关霍英的信息只写了他出生在1990,而那封信上则提到,2014年农历5月初一是霍英的生日,换算过来就是阳历5月29。
时郁枫并没有给人过生日的可靠经验。先前只有一次,邱十里硬拉着他给时湛阳过了个三十岁生日,那是他腿脚还利索的时候。就他们三个人,在加州某不知名森林,冬天打野猪用的小木屋里,邱十里让时郁枫打杂,用各种野鸟蘑菇做了一桌饭,专给寿星配酒。
时湛阳当时很开心,本来说吃完就出去打野兔送给时郁枫喂他的小黑狗,结果几口下去他就面露菜色了,猛灌伏特加,还继续吃,眼看着半桌下去,他啪叽一下趴倒在桌上,吓得邱十里不到十五分钟就穿越森林,开车把他载到最近的小镇,人家社区医院还在关门过圣诞,邱十里直接闯进人家医生的宅院,就差用猎枪指着人家要他立刻上班了。
最终结果,时湛阳食物中毒,但不算严重,主要是酒Jing让他晕,他又耐造,洗胃再睡一觉就Jing神了。邱十里则因为私闯民宅被医生起诉,好在情节较轻,情况紧急,他只被加州警方拘留了十天。
时湛阳倒是淡然,也不请律师,也不保释他,更不回旧金山的本家工作,就每天探望,隔着栅栏和他聊天,“这边差佬好恐怖哦!”他肆无忌惮地说着中文,又亲昵地叫着邱十里的日文名字,满口低级垃圾话,“ナナ,你要习惯啦,跟我混早晚在里面安家,先给我暖暖被窝。”
ナナ二字,传说是当年的孤儿院院长给邱十里起的,读作nana,有“七”的译项。于是时湛阳有时候叫邱十里奈奈,有时候又叫他小七,每当这种时候他都看起来混蛋极了。
邱十里整整十天都被他逗得咬牙切齿,双目直瞪,满脸通红,临别时总是大叫:“还请兄上明天不要来了!”
而冷眼目睹这一切的时郁枫得出结论:两个蛇Jing病,一个嘴欠,一个嘴硬。
至于其他生日,比如时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