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奔赴深圳。
在路上,我不断给我爸妈还有小良打电话。他们好像串通好,都不接我电话。后来打过去,全是关机。我心情糟透了。我知道,我爸肯定恨我,怨我知道老钱在深圳,都不及时去找,还赖在广州。要是他知道我跟周岩在一起,恐怕不是怨我那么简单。
我妈跟我儿子,这一年来,都是听从我爸的意见,他们会瞧不起我,甚至跟我作对。有时,我在想,是不是我爸一个人的原因,让我感情路上出现这么多坎坷。如果他不联合小西逼走周岩,周岩或许不会走,不会失踪两次。我爸如果不拉拢老钱,留老钱在我家住,我跟老钱也许不会相爱,做一辈子好兄弟。今天,在我更愿意跟周岩复合,放弃寻找有目的性而失踪的老钱时,他又逼迫我寻找老钱。
盐田区梧桐路,我手里捏着是这个地址。我给熟悉深圳地区的朋友打电话,打听一番。我思考,老钱要医治他母亲眼睛,这里可能有非常好的眼科医院。结果,朋友说在深圳最好的眼科医院在罗湖,盐田的人民医院倒是在梧桐路。
老钱在盐田人民医院附近取钱,是不是为了看病,而这个病,不一定是眼疾。这是我的猜测。不管怎么样,梧桐路有人民医院,那我先到人民医院找找看。
不知道他们仨现在在哪。不过,找老钱总是对的。因为找到他,家人不但会原谅我,还要感谢我。这恐怕比找到他们更能化解怨怒。
到了盐田人民医院,我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在人山人海中,没发现家人,没发现老钱。我不免失望,加重担心。接着,我来到眼科专科,我认为老钱会带母亲来此检查。老规矩,找到主任,送钱,查看这四个月来的病历。我的做法,是当场查阅,不带走任何资料,所以较为容易成功。查了大半个小时就查完了,没找到钱友桥和他母亲的名字,这让我跌入深深的彷徨中。
从医院出来,沿着梧桐路,我细致地找了三遍。第三遍,我更是下了车,走路的。一直没运气撞见我要找的人,老钱也好,家人也好。除了梧桐路,和人民医院,我一时不知道往哪找。最后,我走进小区碰运气时,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我一天没吃东西,饿得浑身没力,手脚发软。我一直没休息,心神交瘁,此时累得想趴地上睡一觉。
他们仨集体关了手机,我发了几条信息过去。不过,石沉大海的感觉。
从第一个小区走出来,我很彷徨,接着不知道该哪走。回东莞吧,也许家人都回去了,甚至可能根本没来深圳。我爸说不定跟他们合伙,骗我来深圳找老钱。不过,我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要是来到人口这么拥挤的大城市,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万一出大事,找我求助求救,我却在东莞,那就糟糕。
在我心力交瘁时,我接到了周岩的电话。我情绪非常低落,真的不想跟他通话。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接了。这是周岩一年多来,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你回去之后没事吧?”他的第一句话,恰问中我心中的烦恼。
“没事,就是很多琐碎的事要处理,比较累。”我有气无力。
“晓丽情况很理想,你先处理好你的事情,不用急着过来,要分轻重。”
“我很想你。”说完,我突然想哭,大哭一场。
想哭,这不仅仅因为找不到家人和老钱。更是,我跟周岩好不容易有新希望,又遇到大难题,真让我感到困难丛生。
周岩停顿了几秒,见我也不说话,才平淡地说:
“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别胡思乱想。”
“你想我吗?”我逼他面对。
“不想你,会给你打电话吗?不想你,会问候你吗?”
听到这句话,我眼泪拦不住了。不过,我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你说,要是我们没有家人,没结婚,没有孩子。我们是一起流浪时认识的,那该多好。”我算是在胡思乱想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
“没什么,就是累,不想面对任何事情,只想搂着你,看着你,什么话都不说,什么都不听。”
“刘毅你越来越孩子,你当了老板,心智和承受能力怎么反而倒退。”
“还不是因为你,是你让我越活越年轻。这不,我现在到了八岁的年龄。”
我这话,让他开怀一笑。这让我很心意满足。
“刘毅,有个问题想问你,在不破坏你工厂生产的情况下,你真的能两天凑到五十万?”
我一阵紧张,打起Jing神来,回问:
“可以。你要钱吗?”他敢开口,敢问我要,说明他急需。
“有的话,借我吧。要是比较困难,就算了。”
“你别吞吞吐吐,为什么突然提五十万,是不是要还债,还是什么原因,告诉我!”我逼他开口说实话。
“你有钱就借,没就算了。”
“别说是借,是我应该还你。但你就不能告诉我五十万是用来做什么?”
他犹豫了,好几秒过去都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