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乌谷地界路过小河镇之时想起宁潇羽难免感伤,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潇羽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回程中正好路过渝阳城,眼瞅着还有一天的行程就能进入归一宗地界,宗政鸣选了个地方降落,想着在市集上看看能不能淘到点什么好东西。
谁知方才走了两步后脑勺一疼便栽倒在地上。
冷面女修挥了挥手,“带走。”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侍婢恭敬侧立两方,玄Yin宫宫主高坐上首面无表情,大长老妖妖娆娆地坐在右上方的椅子上,撑着头凝视着地上的男人,唇角略略上扬。
宗政鸣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地上绣着牡丹花的暗色地毯,他揉了揉眼睛,缓缓抬头,看到上头的人面色陡然一变。
玄Yin宫宫主,潇羽的亲娘,他的岳母!
四周漆红高柱,梁顶悬挂九星灯,这地方简直不要更熟悉,正是后来被他改成收容舞姬之所的玄Yin宫正殿。
“醒了?”宁宫主的声音发寒,“说,我女儿在哪儿?”
宗政鸣强抑住到嘴的那声岳母,满脸凄苦道:“我确实不知道潇羽现在何处。”
“你杀我玄Yin宫侍婢,毁我儿灵根,还敢嘴硬!”玄Yin宫宫人命牌一夜之间碎了八个,一看那几人姓名她便知不好,火速派人出去搜寻,小河镇那客栈里横尸一地却独独不见羽儿的身影。借床榻之上的血迹为引,用玄Yin宫密宝回溯,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正是这该死的男人一剑毁了羽儿灵根。
“我真的不知道。”
宗政鸣将那天晚上遭遇的事情一一细说。
只是他为了摘脱自己关键之处难免言语含糊,宁宫主听罢怒火更盛,素手拍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辩!”
“前辈明鉴,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宁宫主一掌将他掀翻,狠声道:“来人,将他给我拖进暗海蛇牢,好叫他知道我玄Yin宫的厉害!”
候立的侍婢应声而上,就在这时突传来的话语却叫她们伫立在原地。
“慢着。”一直看戏的玄Yin宫大长老宁七理了理大红的裙摆站起身来,她身量奇高,缓步而来立在前头比宗政鸣还要高出一截,“师姐,我对这人挺感兴趣的,不知可否割爱?”
宁宫主怒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人我要了。”大长老似笑非笑安抚,“放心,我若是从他嘴里问出了什么,必定不会瞒着你的,好歹宁潇羽也算是我师侄不是?”
大长老宁七说完便拖着宗政鸣往外走,莫说殿中侍婢就是宁宫主也不敢出声阻拦,宁七几天前刚刚踏入化神期,现今在玄Yin宫说一不二,人人都得瞧她脸色行事。
宁七将宗政鸣带回了住处,打量了他许久,眼中浮现出一丝了然,“那样珍贵的东西我遍寻不得,未曾想进了你这么个废物的肚子。”
她的声音低沉略有些嘶哑,与那如花妍丽的面容不大相符,宗政鸣忍不住往她身上多瞧了两眼。
前世他和潇羽相识之时这位玄Yin宫大长老已经陨落,听说是因为和魔族勾结,叫剑宗掌门一剑削了干净,想到这儿他有些惋惜,这人儿秾艳殊丽,比之潇羽也不差分毫啊,怎么会那么倒霉落在剑宗的糟老太婆手里呢。
“不过……吃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宁七目光晦暗,“反正它已经和你血脉相融了,你即是它,它即是你,无甚差别。”
宗政鸣没怎么听懂她的话,皱着眉想要问上一句,宁七却是招了人进来将他带下去,特意嘱咐下人一定要好好照看。
宗政鸣在玄Yin宫好吃好喝地被供着,带着宁潇羽回到归一宗的楚意在传信三天之后也终于等来了荆暮。
荆暮踩着长剑,一低眸那红衣身影便跃然入眼。
他一身白衣飘飘,端的是风流俊逸,不疾不徐地收好剑笑着跟她问好,“叫秦道友久等了。”
楚意笑着摇了摇头,直奔主题,“荆道友可将梦石带过来了?”
荆暮颔首,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锦盒交接时指尖相触,他愣了一下,快速收回手,微笑道:“怕你不够用多拿了两块,你看看里头的成不成。”
楚意打开锦盒,三块鹅卵石大小泛着紫光的石头紧挨着放在一起,成色极好,是少有的好货。
“甚好。”说着取出装着灵石的储物袋,“这是酬劳,多谢你费心费力跑这一趟。”
荆暮神识一扫,看到里头那满满的灵石心花怒放,握着储物袋抿唇含笑。
两人说话间小肥熊从殿门里滚了出来,斜着眼睛瞄向他。
那圆滚滚肥溜溜的一团,荆暮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才过了十天,这家伙怎么就胖成球了??
“荆道友连夜赶路,不如暂且歇在玉濯峰?”楚意将梦石收好提议道。
玉濯峰处处是商机,有机会和大客户待在一起,荆暮当然求之不得。
心里惦记着小钱钱,面上却是不露,略有些矜持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