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监狱长说:“你当然没找到,因为阿尔奇.奥斯本的档案不在档案室里。”
“在哪?”
“在我的抽屉里。”
“为什麽把它从档案室里拿走?”
“你说呢。”
“既然你让我猜,那一定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理由。”露比说,“甚至可说很高尚。”
“为什麽这麽想。”
“因为高尚的理由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打了折扣,这必须得由别人来说才能体现出其高尚之处。阿尔奇是头一个在监狱里惨死的犯人,那时你还是个对管理监狱很有责任感的监狱长,你拿走了他的档案,放在抽屉里,提醒自己不要让这样的事件重复发生。”
监狱长吸了口气,然後他打开抽屉,把一份平整如新的档案放在桌上。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露比拿走档案,架在膝盖上一页页翻看。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补漏专家。”
“如果你坚持这麽说的话。”监狱长的态度再次转为冷淡,之前他们还有过一段近乎友好亲切的交谈。
露比说:“你不喜欢我的职业?”
“你的职业专长是弄虚作假,说实话我并不怎麽欣赏。”
“别人的欣赏可当不了饭吃。”露比从阿尔奇的档案中抬起头来,“我看完了。”
“你看得很快。”
“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十九岁之前生活无忧,接受良好教育。然後他的父母死於一次意外,他在某位亲戚自私卑鄙的Yin谋设计下失去了所有的遗产成了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作者们喜欢的情节,富家子落魄街头,再遇上个千金女就完美了。”
监狱长疑惑地伸长了脖子:“这些档案上有吗?”
“档案上只写著父母双亡,小学、中学、大学,十九岁时辍学了。如果不是突然失去经济来源,他应该会完成学业有很好的前途。可惜命运总爱捉弄幸福的人,他入狱时已经三十五岁,看看这张照片。”露比把档案转向监狱长,“一脸丧气的家夥,长得倒还不错,这种垂头丧气永远不知反抗的人最容易被当做泄欲工具,监狱的创造者想到了群体中的暴力和等级制度,但却忽略了性。因为他是个正常得以为全世界人和他一样的男人,马休.乔治亚先生醉心於设计监狱里的每一条通道,每一个牢房,甚至每一扇门。我不能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因为他对人性了解得也不少,否则就不会想出这样的监狱计划,可他唯独不了解的是男人对同性也会产生欲望,即使入狱前还是个喜欢辣妹的正常人,入狱後在全是同性的牢房里也会有所改变。乔治亚先生恐怕没想到,即便有人低头求饶,愿意服从头目,还是难免遭到他人的非人对待。阿尔奇.奥斯本是第一个下场凄惨的受害者,他尝试了无数种越狱方式,不顾一切,不惜性命,全部失败後他走了一条绝望的路。”
露比将刚才涂鸦的信纸放在档案上方,向监狱长展示一张惊人的画面。红色铅笔在白纸上画了个巨大的排风扇,像一个切割机。露比并不是绘画天才,他画得很乱,但达到了最佳效果,红笔的痕迹像一道道飞溅而出的血痕。
“阿尔奇以最惨烈的方法告诉费什曼监狱的主宰,他犯了一个大错误,他的计划注定要失败。”
第52章 枪下故事
艾lun没有立刻推门,而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这种情况下突然袭击是最常采用的方法,但他反其道而行,进门之前,用枪轻轻碰了一下门把。
敲击声并不响亮,此时此刻却有些惊人。艾lun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对手不止一个。他从每个人走路的声音判断他们各自躲在何处,门背後、墙角边、正中间──意味著他们有人质在手。确定人数後,艾lun猛力踢开房门,对门後的人举枪瞄准。
杜鲁曼的枪口也正对准他,双方四目相对,一触即发,但谁也没有先开枪。
开门时艾lun已经看见座椅上的麦克,但这并未影响他的行动和对环境的判断,甚至在一瞬间就占了上风,杜鲁曼的枪对准他的心脏,他的枪口却对准杜鲁曼的额头。
“你知道是我。”杜鲁曼对这样Jing确的身高瞄准有些惊讶,这是他难得遇到的对手。
艾lun说:“如果你对手下不太信任,最好不要把他们随手乱扔。”
“是保罗?”
“其他人还没有醒。”
杜鲁曼说:“他一向不是个能挨打的人。”
他们彼此掌握对方的性命,但多姆向椅子走了一步,一把自制小刀放在麦克的脖子上。
“菲利克斯警卫是你的搭档吗?”多姆问,“他几乎不和你说话。”
“是的。”艾lun并不否认。
杜鲁曼说:“看来你很重视搭档,否则不会明知我们在这,仍然义无反顾地闯进来。”
“是的。”
“二对一,你应该先放下枪。”
“不。”艾lun说,“如果他死了,这里不会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