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漫天铺地的儘是一片红,一片喜气。
红烛的映衬下,房内亮如白日,新嫁郎静静地坐在床边。
大红喜床之上,铺着一条绣工Jing细的朱红彩缎背褥,描绘荷塘中鸳鸯戏水的情景。而眼前的少年螓首低垂,一袭明艳的朱红嫁衣流泻垂地,宛如一朵含苞待放艳红的牡丹。
很难用语言形容现在柳言岫的心情。她来到师容身前,强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掀起师容头上的红盖头丝巾。
红盖头丝巾落地,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美丽玉颜缓缓露出,在澄黄的灯火下,显得端雅清丽之中又带着一股柔柔地温润婉约。
见柳言岫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师容微微地抬起眼,一双晶莹漂亮澄淨的眸色里漾着粼粼的波光。秋波之下,双颊渲染着一抹浅浅的嫣红……如豔如娇。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一股迷人的魅力,让人心动不已。柳言岫看得喉头一紧,连忙端着桌上的合-卺酒递了过去。
新房裡,两人合卺时所用的酒,正是皇帝特地赏赐的梨花白御酒。
能喝到皇帝所赐的御酒,可是何等的荣宠啊!
柳言岫挽手将身子半倾了过去,提起酒杯与师容轻轻碰了碰,在他颊边小口地喝着酒水。
他的唇近在咫尺,吐气如兰,长长微卷的睫毛轻轻地在柳言岫脸上扇着,缕缕青丝更是时不时地拂过柳言岫的脸庞,挠得她的心痒痒的。
柔亮的烛光在师容的大红喜袍上撒上一层澹澹的金光,将他的半张侧脸勾勒得异常绝美温丽。而那柔软水润的朱唇微微启着,染着酒水的光泽,诱着人上前亲吻一番。
柳言岫咽了咽口水,正感慨自己色-迷心窍时,她的脖颈忽然被师容勾住。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唇瓣微微一热,一小口酒水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这次的大婚办得特别的隆重,该有的程序,师容都在成婚前被喜公Jing心地教导过一遍,尤其是如何服侍妻主、如何满足妻主上面。
对于这几个宫里来的教养爹爹所教导的一切,让师容嘴角抽抽也很不以为然的。毕竟在他最好奇心极重的年纪,早透过电脑将网路裡的资讯吸收得七七八八了好吗,有些都比他们教导的还要露骨不知几百万倍呢!
不过,在安宁长帝卿亲自监督下,他还是摸着鼻子,认认真真学了十几个日日夜夜的,可谓是刻苦努力啊!
一瞬间,柳言岫被师容亲得浑身暖融融的,只觉得这一口合-卺酒,就让她醉得飘飘然……
当时在迎娶路上听了五皇女说的以嘴渡酒时,还很不以为然的,没想,夫君如此知趣,今儿个就来了这么一个如火熨炙的交杯酒,果真韵味十足……
她也学着他,轻含了一口酒缓缓地喂进了师容的嘴裡。
然而,就在柳言岫还在回味之时,异变突起!!
刚喝完了交杯酒的师容,浑身却有如抽去筋骨一般,软软地歪倒了!
“!!……”
望向柳言岫的眼光更是惊愕不已,师容嘴巴张了两张,竟然说不出话来。
柳言岫看得一愣,随即惶然大惊!
柳言岫急慌慌地伸手抱住师容软绵无力的身体,不由惊慌地唤道,“容儿,容儿你怎么了?!”
看着软倒在怀裡的人儿,却见他已然昏厥。柳言岫强忍着惊慌,颤颤地伸手探向了师容的手腕------
容儿竟是中毒?!而且脉搏越来越薄弱了!
柳言岫的呼吸一瞬变得艰难。
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此时,待在喜房门外待命的知、书、达、理四小侍,突然听见一向沉稳冷静的郡马大人竟然发出这般惊惶急切的呼喊声?!
四人慌得推门进来,一见就见到全身软倒在他们郡马大人怀裡已然不省人事的自家郡卿后,都高声叫唤着,“郡卿!!”。
柳言岫最慌张,只顾叫,“容儿!”,又大喝,“快请大夫……不,上安宁长帝卿府求请御医过来!”
外面人急忙答应,飞奔去了。
柳言岫抱起师容软软的身子,只见他闭眼静靠在自己怀里,就如无数次在她身边熟睡时的安详恬静,但又似乎不太对,为何心中的惶恐不安如此这般剧烈?
为什么会这样?!
不禁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了?!
这……
不信,柳言岫又并指按在他的颈侧动脉处-----完全没有跳动了!
!!------
那触手冰凉的感觉直抵心间,也使柳言岫的世界瞬间变得一片黑暗,一口腥甜涌上喉间又生生压下,死死盯着眼前宛如安详入睡的脸庞,眼眶如撕裂般的疼痛,压下的腥甜再次翻滚。
她身上随之爆发的毁天灭地的悲痛,不可能!不可能!
“醒醒!容儿!快醒醒啊----------!!!!!!”
桌上摆放的一对紫檀凋富贵牡丹双喜字映着明晃晃的烛火看去Jing美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