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最后,只剩下两拨人没处理:占英若和南宫静。
之所以迟迟没动,因为两个人求了情。一个是侯孟,为占英若求情,确切地说,为陆怜星求情。按照月见国的律法,王公贵族犯了谋逆罪,株连九族。陆怜星之所以回到长公主府,不过也是占英若做好打算失败后将她当筹码推出去而已。
另一个是占齐盛,为南宫静求情。
这两个人,占瑾元都没见。
大概有五天的时间,她不上朝也不出寝宫,谁都不见,让许多人猜测。直到有一天,侯芳来了。
占瑾元半躺在榻上,听侯芳汇报近况。
“陛下,长公主谋逆案要结案了,法纪并非儿戏,再拖下去,对王朝并无益处。”他头低得很深,字字铿锵,想不去思考都难。
“丞相的意思是什么?”占瑾元问。
苍老的声音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包括你儿媳妇吗?”
“陆怜星并未进侯家大门。”
“侯芳啊侯芳,你儿子某些地方和你是真像。可惜了。”占瑾元无奈地评价,“朕并非手下留情,这算时间,漏网之鱼纷纷入网,朕自然也顾念周郡情谊。近日朕思考一番,朕对侯孟和南宫静到底哪里不好?”
“陛下重情义,帝王却最是无情。”侯芳终于抬头,他双眼布着血丝,表情并不轻松,“老臣年过半百,在朝为官二十多年,能理解陛下的难处。但江山社稷并非二三人的事情,望陛下以大局为重!”见她不回答,他继续说,“边疆自上次曹大将军牺牲后,如今已有卷土重来之势,倘若陛下不当机立断,届时军心涣散,苦的仍是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四个字压在占瑾元头顶,她苦笑,“侯爱卿,朕明白了。”
说到底,陆怜星并没有错,南宫静也是后来在家族的压力下才加入长公主阵营。她希望能放过陆怜星,至于南宫静,她想亲自审问一番再做决定。
“万万不可!”侯芳严肃地否定了她的决定,“陆怜星是占英若长女,和皇族亦息息相关!南宫静更是当场抓获!此时不除,后患无穷!”
他的言论,真看不出是前阵子还慈祥地将陆怜星当成小女儿的人。
“朕要留下他们。”
“陛下,不可感情用事!”侯芳真没想到占瑾元会这么顽固。
占瑾元不再说话。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侯芳才终于妥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未免后患,臣有一技……”
*
杀了很多人后,牢房变得都有些冷清。南宫静单间牢房,他坐在地上,望着窄小的窗口,一身白色囚服,竟宛如月光一样。牢房的门打开,他连看都不看。
狱卒们搬进一张铺着软席的太师椅,占瑾元走进来坐下,挥挥手让洪丹情人。洪丹踌躇:“陛下,此人罪恶滔天,万万不可……”
“放心。”占瑾元疲乏,“你们在不在,有什么区别?”曹鸿不在,南宫静真想伤她,谁都不会是对手。
洪丹带着人走了,牢房更冷清,说话带着淡淡回响。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她开口问。
“陛下要杀要剐,何必多言。”南宫静依旧没有回头。
“呵。”占瑾元冷笑,“南宫静,你以为我会顾念旧情不杀你吗?”
“罪臣从未这么想。”
“最好。”她的声音更加冷酷,“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我不杀你。”
南宫静猛地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陛下不可这么做,会让百官失望,有失威严。”
“你的一条命,能换来一个答案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南宫静又闭了嘴,一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原来如此。”占瑾元捂着胸口,有些难受,“你们三个人,终究会一个个离开我。登基那天,我就该做好准备了。这个世界很难过。”
南宫静抬头,缓缓问:“小孟和曹鸿,不是还在吗?”
“他们也不会在的,谁都不会留下。”她起身,难受得想哭,终于忍住,“你不说就算了。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你还是能留在宫中,我不会再见你,不听见你任何消息。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她说完走出牢房。
南宫静一直看着她离开,消失不见,直到泪流满面。
走出牢房后,洪丹上来问道:“陛下脸色不太好,直接回宫吗?”
“朕脸色什么时候好过了?”占瑾元忍不住拿洪丹撒气,“侯丞相不是让人来说了吗?侯孟一直跪在长生殿前,先去看看他。”
他们出来的时候走的是偏殿,并没有看到侯孟。这次选择从正门走,辇车之上,占瑾元远远地就看到侯孟瘦弱的身体跪在日光中,两眼直直地看着正殿大门。
听太监说,他在这里已经跪了五天五夜,昏迷了四次,侯芳亲自过来撵都撵不走,才迫不得已让洪丹过来求情。
按照侯芳的计划,现在陆怜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