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旁的不嗔,摇了摇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西域返回一路上,叶朵澜几乎不吃不睡不说话,只是在每日落日的时候,看着最后一丝阳光没入黑暗,会说一句“还有多久能到”。
至于汲香川和汲望月,毕竟手足情深,心系望月,同样迫切地返回中土。
几个身世背景格完全迥异的男女,再次因为命运的羁绊,而一同作伴回来。
眼前赫然出现一块石碑,“广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就是出自吕书辞之手。
此刻,那白色的石碑上,竟被染上了几个血手印,看得出,那是濒死之人在挣扎时按上去的。
过了这碑碣,就是广宋吕家的地界。
此时,广宋山庄主院之前,那座占地甚广,平坦开阔,以整块帝王石砌造而成的岭台之上,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只见数不清的灰衣人和黑衣人,到处追逐奔掠,地上早就躺满大批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不断还有人在倒下毙命。
双方轰隆的杀伐之声,足足传出十里之外,犹自清晰可闻。
拼命赶来的一众人,被那直入云霄的打斗讹喝声震惊到,再也顾不得,迅速上得岭台之上。
顿时,汲氏兄弟心急如焚,两人皆是仰天长啸,啸声如若龙吟,更隐含功力,震得岭下的松柏林,抖落一地的松针柏叶。
寒烟与香川加紧脚程,运功至十二成,瞬间,只是一闪,跟随其后的朵澜等人,就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你们!”
她与吕家人的真正关系,还未与两人说明,因此,他们还一直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替汲望月担心。
而事实上,她从知道这消息开始,便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战。
她自然不会不孝,她是吕家人,可是,一想到汲望月也有可能战败惨死,她同样心痛难忍。
一想到此生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正在对决,她同样发啸以应,在凤唤般的悠长啸声中,人似经天长虹,带起一抹流光般闪向岭台。
其实,她分明已无多少功力,尤其一路上颠簸劳顿,别人不知,她是清楚自己的身体,早已强弩之末。
汲香川扑出岭下树林,便已见双方混战的人马,于是脚下不停,手臂罩向灰衣人,凡是他所经之处,身穿灰色衣裳的吕家儿郎,没有不应指而倒。
就在香川刚到达平坦的岭台之上,几个吕家的徒弟欺身而上,七八种不同的兵器,自各个方向,带起呼啸的劲风,蜂涌着向他招呼而来。
而他对敌人攻来的兵刃,仿佛未见一般,飞掠的身形,突兀地停刹于空中,宛若一朵盛开的浮莲。
那些人手中的兵刃,被一股莫名巨大的反弹力,震得脱手飞坠。
“寒烟,这边交给我,你上去找大哥!”
寒烟此时已随后赶到,香川扬声吼道。
寒烟点头,就势放倒几个围上来的吕家人,闪身继续向上。
待他终于在无数人中,寻到汲望月,不由得目眦欲裂,双眸急得泛泪,怒吼道:“大哥……”
只见望月的红色衣角,沾染无数斑斑血迹,手执着三尺半长的“火”,剑身上不停地甩落着一溜子血珠。
此时的望月,发丝散乱,鲜血横溢,背后一道皮翻卷,几乎见骨的口子,血迹淋漓,随着他回旋飞掠,点点沥落地面。
然而,他虽是重创在身,脸上神情依旧淡漠,不露痕迹,好像这一身的伤,是在别人身上一般。
而他的对手,要比他更惨,很多早已去见了阎王爷。
“大哥,小心!”
眼看着望月后面又奔上来两人,寒烟双掌猛挥,手上夹着千斤之力,陡然袭向那偷袭的两人。
这边,第五鹤不嗔和朵澜也已追了上来,原本有些溃退的弃命山庄的人,乍一看见二少爷和三少爷的到来,似乎神一振,颓势瞬间扭转。
只见越来越多的灰衣弟子倒下,惨不忍睹,血横飞!
朵澜焦急,随便抓了一个人,大声问道:“我爹……吕庄主呢?”
那垂死的弟子吐了几口血沫子,才气若游丝地回答道:“庄、庄主受伤多日,还在养伤……”
被这话一惊,她死死拽着那人的脖领,“那现在是谁管事?”
“大师兄典越……”
拼命挤出几个字,那人脖子一歪,死了。
朵澜顾不得,只好扔下他,转头运气喊道:“典越?典越!我是吕庄主义女叶朵澜!”
她喊了两遍,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瞬间而至,那人也甚是狼狈,头发散乱。
打量了她几眼,男人眼中竟然冒出欣喜的光芒。
“小师妹?!”
身边的不嗔和第五鹤,闻言皆是一愣——
典越叫叶朵澜,小师妹?!
朵澜没有心思与多年未见的大师兄多做寒暄,抓住他的衣袖,哽咽道:“我要见我爹……”
吕书辞的寝居之外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