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立刻歡喜的又揚了上來,她直睜著眼眸,四處尋望,口中不禁的喜聲說道: “在哪里?離哥他在哪里?”
“在內層的廂房裏呢,你過去看看吧。”
“哦,好!”
帶著歡喜的神色,青伶向樓上的廂房內小步跑去,見此,身後的老鴇無奈的搖了搖頭,口中歎息: “哎,果然的從良了的女,潑出去的水…… ”
廂房之中,紅羅暖帳,一個清雋俊逸,翩然出塵的男子,一臉沈然閉著眼,氣質靜默的臨窗而立,在他身後,是輕煙徐嫋,弦琴露展。
今天,是他找到知音人,並要與之攜手共牽的大喜日子,照理講他此刻應該是充滿了興奮與喜悅的?可爲什麽相反的卻什麽也沒有,而且還有著一種濃濃的失落感,充斥著他整顆心顯的不安。
青伶不就是他苦苦尋覓了這麽多年的知音人嗎?如今終於被他覓得,他應該高興才是啊?可是爲什麽他的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塊一樣,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呢?
三個月前,他離開了大頌,聽了那個人的話,沒有選擇東平,那個屬於他半個鄉的國家,而是去了與之最爲遙遠的西辰之國。
他不知道爲什麽一定要來西辰,只是在潛意識裏覺得,既然那個人生前不想他去東平落人把柄,那他便儘量走的遠遠的,使她即使在下面,也不至於爲此而煩心。
他輾轉來到西辰國,舉目無親的一人飄蕩,說不清是爲什麽,總之在那個人不在了之後,他的心裏就像突然空了一塊似的,三個月來,從不曾真正的開心歡顔過。
如果非要說有哪一天曾是開心的?那答案,便無疑是碰到青伶的那日。
原奪在西辰,他一個人影支,只需一方靜土,一把弦琴便能度卻此生。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那日在思緒之中,他竟然奇怪的將那個人兒的臉,慢慢聯想重合到了他一直苦苦尋找的知音人的身上,心中不由的一陣痛楚與諷刺。
宋吟雪,那個在三個月前便已葬身山崖之下的人兒,怎麽可能會是他的知音人呢?他還真是會想!呵呵!
好吧,他承認,對於宋吟雪,他是動心了,尤其是當她最後在崖上,向世人揭示出她的真正面目之時,那—刻,他心底的震撼與顫動,絕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一個男子少。
她原來從不曾喜歡過他!搶他做夫君,也只是單純的爲了救他,除此之外,就再無一絲其他的感情攙雜裏面。
他誤會了她,從頭到尾的都沒有看錯怪了她!如她那樣隱忍堅強的人,如今回想起來,他欠下的,實在太多太多。
思緒翻湧現,無意而爲,修手慢慢的撥動起琴弦,一首當日在琴曲大會之上,初聞知音人歌情的曲調慢慢從指尖流出。
“紅顔獨憔悴,臥笑桃花間,一江春水,只爲你擱淺。”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這幾句歌聲,於是刹那間,心,頓時停止了跳動,手,也半擡在空中,久久收不回來。
就這樣,在“機緣”之下,一個叫青伶的妓子,便如此闖進了他的生話,在憑著她吟唱的那四句歌詞裏,認定著她是當日琴曲大會的那個知音之人。
在世上,沒有人會唱那首歌,除了當日的那個“他”!帶著異世別樣的風格和曲調,深意的唱出了他此生的想法。
於是對於這樣的一個“她”,他傾注了很深的感情在裏面,渴望而執著的追求著,想與“他”一起,不論“他”是男,是女?婚配與否?
真的,他應書離,畢生執著在琴音之中,終想著有一天能與自己的知音高山流水,撫弦問情!他不介意對方是什麽身份?是什麽出生?只要能與他琴意相通,他便願意而往,於是這也是當初青伶以知音人的身份說想要嫁他時,他沒有拒絕的原因。
微微的歎了口氣,書離清俊的容顔有一些失落,他轉過身,凝眸看著案上的琴,眸底沈靜一片。
爲什麽他的知音人會是她?雖然他不介意她妓子的身份,可是看到她的臉,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將她想象成另一張臉,那個時而狡猾,時而奸詐,時而腹黑的燦爛,卻讓人怎麽也挪不開視線的絕色容顔。
宋吟雪,爲什麽我的知音人,不是你……
再次微微的歎息,伸手慢慢觸碰上琴弦,應書離心中苦澀,俊手輕弄琴弦。呵,自己還真是傻,居然說出這種話?如今那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便就是他的知音人又如何?不過是更加徒增傷悲罷了。
“離哥,你找我?”這時候,正當應書離思緒萬千之時,門外一句洋溢著歡悅的聲音響起,接著便見著一臉幸福的青伶擡腳邁了進來。
“離哥,媽媽說你找我?”睜著喜氣的眼,青伶直盯著書離那俊美的臉龐問道,一副愛慕不己的樣子。
聞言,書離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緩說: “青伶,今日之後,你我便是夫妻了。我在想,雖然你是當日琴曲大會上的那個人,可是自我認識你之後,你卻從未唱過一首完整的歌與我。青伶,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那首歌,今日是你從良之日,我們要在鳴樂臺上琴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