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是你。你总知我心。”
妹妹不是妹妹,却要他当妹妹相待,不知道倒也罢了,如今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岂肯再干休?没有道理已经在家里的如意女子还要往外送,沙场上若是这样轻易地放过敌人,有死而已,那么情场也该是一样,到手的人绝不能轻放!
但是褒若身份该如何解决?
就算他再冲动也明白,玷污皇家血嗣的罪名非同小可,此事不可轻举妄动,那么该如何是好?
肃旷的房间里,烛光闪烁了一夜,痛苦与爱恋交织,直把一个情窦初开系开她的少年男子折腾得忽起忽坐,突然恨起凌王来。
若不是他当初要认褒若为郡主,何至于今日他这般痛苦?如今,要是指认褒若不是郡主,凌王虽罪不至死,八成皇上也不过口头斥责两名就算了,但是褒若却万万躲不过制裁,除非……除非什么呢?
他想了又想,窗纸发白了,府里的金鸡开始振翅高啼,他仍未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烦躁之下,剑一抓,打马出府,迎着凌厉的晨风与似冰弹一般的雪霰疯了一般策马狂奔,妹妹!妹妹!褒若!褒若!胸口窒得发痛,马已经奔入一片枞林,他示曾勒马便跳了下来,抽出鞭子,疯狂地鞭打着枞树,直打得树皮纷飞,树枝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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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惑于情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没有听到父王与后母的谈话,索性从来不存希望也就罢了,一点希望也无也就绝望了,可是给了他一线光明,却又告诉他不可能,便如一个呆在暗室中的人一般,原以为一生都要在黑暗中度过,突然有一天门上出现一个小洞,那里出现一丝光线,这个时候告诉他,也许你可以出去,然后在他欣喜若狂时,突然发现门上的锁被铅灌死,希望即刻破灭,而对着那厚厚的铁门,怎么不让人再次发狂?
她是妹妹,突然也可以不是妹妹,深藏围堵了许久的情意乍然崩发,无可抑止,她的刁蛮,她的细心,她的可爱,原以为只能当妹妹看看而已,却发现也可以当成女人来欣赏,这一下,真是让他无法压抑自己了,他也想像一般男子那样把她搂在怀中呵护,也想像一般男子那样,对心爱的女子怀着一种又气又爱又无奈的宠溺,但是现在真实的情况却是,虽然她不是他亲妹妹,他无需再为自己爱上亲妹妹而感到痛苦,但痛苦却还是如影随形,因为,也许这个亲妹妹的名分要跟着她一生一世了。
“唉!”他狠狠地拍向大枞树,枞树瑟瑟发抖着,把针叶上残余的雪抖落下来,枞如松,针叶外形有些相似,但是却永远不是松,枞与松是不一样的树种,就是像妹妹与妻子,同样是身边的亲人,却永远不一样。
他把脸埋进雪里,温暖的脸渐渐让雪有些融化,冰冷的雪水顺着领子往里渗,头脑发热的他因着这寒冷有了些许理智,翻了一个身,一动不动地躺在雪地上看着高天灰云,没多久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呼啸一声召了马匹,跳上马便往王府疾驰,与其在此一个人闷对愁绪,不如回家把事情挑明。
回到府里,大家刚吃完饭,凌王正准备着上朝,常佳笑着把他的金腰带扣好,因为凌王怕她累着,不许她动,常佳却偏要亲自扣金腰带,两人拉拉扯扯地笑个不停,末了,还是常佳占了上风,凌王半是无奈,半是笑,李国的朝会是从辰时三刻到午时三刻,所以此时还在家中有闲情与爱妻逗趣,见肃旷闯进来,因为脸上沾了雪水,又一路迎着冷风狂奔,所以裂开了一道道口子,不由得讶异:“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一大早的你就出去了。”
肃旷往椅上一坐,衣服还未换,沾着泥水的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污渍,但是常佳看也不看,手一伸,捏了捏肃旷的领子:“呀,都shi透了!这孩子!来人,快到世子屋里取一整套内外衣来,还有鞋子!”
凌王见肃旷面色不同一般,一进来便直视着自己,知道有些不对,看看时间也还早,便坐下来道:“出了什么事?”
肃旷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常佳,一咬牙道:“我喜欢褒若!你们看着办吧!”
凌王与常佳同时一惊,常佳一屁股跌坐在圆櫈上,凌王眼疾手快,出手相扶,两人相视一眼,惊魂未定,他们没有天真到以为肃旷对褒若是兄妹之间的“喜欢”,他疯了一般地一早撞出去,如今又一头撞进他们房间,不会为了表达对褒若的兄妹情深,看着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儿子,凌王的眼睛开始凌厉起来:“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肃旷直视着父亲:“你隐瞒了她的身份,可是现在成为我最大的障碍!”
常佳心里略松,原来他知道褒若不是他的亲妹妹,那便不是乱lun了,凌王冷硬着声音道:“那也没有办法!她如今是明厚载的未婚妻,她的身份已经不能改变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那天夜里我无意听到的。我喜欢她,我就要她!没理由自家的人还要往外推,她要是嫁给我,我们一家谁也不会离开谁,其他的女人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