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儿女情情爱爱的自然比我更明白,闹个别扭可以,只是为了外人这样实在不值当,你这样任性,反倒衬得那个微含懂事明理,受了这样的大委屈也不闹。”
褒若明知她说得有理,只是心里仍有疙瘩:“他明明是可以让随从上去抱她的,可是他却自己抱了回来!”
“男人啊,对喜欢自己女人,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绝情的,尤其是明公子那样有义气的男人,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义气,无关风月情爱,只是义气。”慧娘圈道:“从前的事是他不对,所以我支持你走,可是现在明摆着不是他的错,你却这样待他,不怕他寒了心?”
褒若低头不语,捻动着衣带,怕他寒了心?她还不知道自己对明厚载究竟是个什么心呢。
慧娘叹了口气便不再劝,有些事光说是没有用的,还得要年轻人自己想明白。
次日褒若发现微含已经不见了踪影,问道:“微含姑娘呢?”
“我一早让派人护送她先走了。”天民答道。
褒若看了眼明厚载:“天民叔,您让微含姑娘先走,也不怕人心里急呀。”
明厚载怒道:“你有完没完?我究竟做了什么了!你一个劲地这样!”
褒若回道:“什么有完没完?我做什么了?我问天民叔,你急个什么劲?你要是心里急,你追上去呀,在我这儿叫什么?我拦着你的腿还是绑着你的手了?你对我凶?”
明厚载心里怒气腾腾,禁不住又急又气,吼道:“我救了她,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我见到她,不理不睬?就是见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难道不理?”
“你救你的呀,我说什么了?”褒若从没有受过明厚载这般厉声指责,忍不住委屈地有些哽咽:“你想追她,去好了,冲我凶什么?她自然不是素不相识,她可是你的梦中情人!又会唱,又会跳,又会示弱,当然温柔不知几倍,现在受了这样的罪,你当然心疼哪,去安慰她好了!当时你都十万两买下她,现在再花个十万两黄金,把她抬到你们明府当少nainai!”说到最后忍不住也拉着嗓子,对着明厚载吼起来,原来心里的委屈从那时到现在从没有消散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明厚载额头的青筋暴起,被冤枉和被人揭了从前疤痕的羞恼一起涌上头来:“过去的事你要提几遍才罢休?一次又一次!难道你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你跟那个云渡眉来眼去成那样,怎么不说!”
提到了云渡,褒若满心的怒气突然像被人戳破了一般,泄下气来,只剩无限的怆然,如果是云渡,他会这样让自己一次又一次难过吗?如果是云渡,他会在明知自己心里为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和自己对吼吗?不会的,他不会的,他只会轻声解释,然后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吻去她的泪。
可是云渡,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你偏偏是那样的身份?无数百姓的血汗,就这样成了你们候府的私囊?
一个她在情感上放心的人,却是个Yin暗中人,一个在世界明面上的人,却是她难以再相信的人,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整合一下呢?
明厚载看着褒若突然从斗志昂扬一落千丈,有种失落分明地写在她的脸上,不由得嫉妒如狂,冷冷道:“想他了?可惜,他不能出现,因为他是罪犯,让无数百姓的血汗打了漂的罪犯!”一股狂怒的冷冽之气从褒若的肝中直蹿出来,在褒若没有发觉时,那股冷冽的怒气已经发作,她听到自己冷酷而冷静的声音:“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他!他比你好一千一万倍!”
她只想伤害明厚载,只想伤害他的心,至于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心,她已经有些糊涂了,也许是因为微含,也许是因为云渡的事,她冷然看到明厚载的脸突然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心里一阵快意,一种复仇的快意,可是那快意来得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有感觉到快意的乐趣,就起升了一种绝望的恐慌,她一时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什么?你爱他?”明厚载慢吞吞地从口里逼出了这几句话,好象费了他很大的力气,黑色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情绪:“你爱他?到现在你还这么说?他真是好运,这么说来,你们倒是一对了,他爱你,你爱他,我倒成了中间夹着的人了,对不对?”
褒若感觉她的嘴唇从来没有这么干涩过,怎么也开不了口,嘴仿佛干涩住了一般吐不出只字片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儿女之争
“你爱他?你拿什么来爱他?他拿什么来爱你?亏你还把他整天地记在心上!他也确实该知足了,天下所有人都咒骂他,还有你在爱着他。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你这么爱他,是想跟他成亲,然后把你父母拖下水,受到波及呢,还是想跟他独走天涯,当一对亡命鸳鸯?”他的声音低低的,不复往日的温柔呵护,还带着一死嘲讽的笑,一句一句冷酷地挑着她的刺,两个人之前已经恢复不少的亲密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两个互相伤害的人对峙如山。
“那可多谢你的关心了,你有时间来关心我们,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微含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