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渊两周都没再来过。江汝知道有事发生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她问温远,温远只说没事。问顾渊,顾渊每次都打诨绕过去。江汝被两个男人共同编织的鼓蒙起,心里很不好受。但自顾渊走后,她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她纠结的是什么,心系的是哪个,轮廓越来越明朗,江汝感到愧疚和一丝快感,终于,她还是重新步入泥潭。
两周后,顾渊又一次不请自来。
顾渊坐在江汝工作室里。“我看有个评论家说你这次的作品很好,表达了男女在面对问题上质的差异?性别决定了男女在处理问题上的差异,在感情问题上尤为明显。”顾渊把玩着江汝工作室里的摆件,状态比以前更为轻松,反正与温远已经摊牌,现在就只看江汝的态度了。
江汝背对着顾渊捏陶泥,她基础确实差了一些,最近把时间都用来拿来练基本功了。毕业后顺风顺水名利双收,艺术圈趋于商业化,急功近利,出名便等于一切,从未有人说过她基础功不好。她之前执着于创意和表达,但薄弱的基本功已经影响了她的发挥,东西想得到做出来却不太满意,外行看个乐无所谓,但江汝知道,如果她还想进阶,就必须把基础补回来。
今天顾渊的到来照例没有通知她,不过看到顾渊,江汝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
江汝接着顾渊的话说下去,“也有人说这是社会对男女的刻板印象,恰好讽刺了社会男女不平等造成的后果。”
“那你觉得哪个是对的?”顾渊放下手里的摆件,“不过啊,要我说他们说的都不对,我觉得这作品不过是你用来骂我的。”
江汝手停下来,“就是为了骂你?你也太自恋了。”她顿了一顿,“不过确实是骂你的。”
顾渊走到她身边,“骂我,骂所有男人,骂这个社会和时代。不过作品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不会说话,佛见佛鬼见鬼,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我是你那个哈姆雷特。”
江汝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变得哀愁,“顾渊,我觉得我出轨了。”
她感到愧疚。温远对她那么好,可自己心里竟然还记着这个男人。
“我觉得真的很不公平,当年你是已婚状态,我在你身边备受煎熬,现在换我有了家庭,怎么还是我受煎熬?”当年顾渊就不为此困扰,现在他还是不被困扰的。相反的处境,却是相同的心境,江汝遇到顾渊,总是落在下风。
“你在说我没良心?”顾渊贴近她问。
“你就是没良心。自己有老婆的时候追别人,自己没老婆就追别人的老婆。”江汝气呼呼的说,“你就喜欢你没有的东西。”
“我没老婆是因为谁?江汝,你要是愿意做我老婆,我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再说了,我只知道你是你,不管你是谁老婆。”
何况她还没结婚呢,什么老婆不老婆的?顾渊有点恼,这话他可不爱听。
江汝不忿的轻哼一声,“没老婆是因为我?我可不要做你老婆,你这种不靠谱的男人,不过年轻时候跟你玩一玩而已,谁要跟你结婚?”
顾渊嗤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你离的婚,就你不信我。还年轻时候玩一玩,玩到要给我生孩子的地步?”
明明难舍难分,却偏偏要嘴硬。
“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才不怀你的孩子呢!”越说越气,江汝踹顾渊,“说这么多,还不是你让我怀上的?”
顾渊躲着笑,“多亏那天套用完了,不然你说我去哪抱这么个好儿子?”
“你再说!”眼看顾渊越说越浑,江汝气的打他。
“李雪薇的孩子呢?”顿了一会,江汝终于把心系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自顾渊频繁来美国见她后江汝便开始打听当年的事,她听说李雪薇并无生育,举家移民海外,之前为了不让自己有挂念始终没开口,今天终于决定问个明白。
顾渊没了笑脸,“不要提她了,提她我就恶心。我就顾泱一个孩子,没有别的孩子。”
顾渊又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骗过你。以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爱你是真的,要娶你也是真的,只是后来出了事,我也没有办法。”他戒指都订好了,为了她和家里闹翻,怎么会骗她?
“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江汝赌气说,静了一会,她忽然严肃道,“顾渊,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你让我很困扰,我不想对不起温远。”
“江汝,你困扰是因为自己在摇摆,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温远?为什么不觉得对不起我?你很清楚你喜欢的是谁吧?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汝脸色苍白,顾渊没说错。她不够坚定,明明打定主意要和温远在一起却还在享受顾渊给她带来的温暖,她一边努力地想平衡两边,一边又因为自己心中天平倾斜而苦恼。这是不对的,她不能什么都拥有。她总想着不辜负温远一片真心,最终还是辜负了。她总想着不要重蹈覆辙,最终还是走上老路。
江汝想起前几天是和温远订婚的纪念日,她想捏个一家三口的雕塑,可是男人的模样越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