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付源勒住脖子,他手上戴着一枚藏有锋利刀片的戒指,冷锐锋芒直指霏霏喉管。
他知道陈启文枪法好,便紧紧扒住霏霏,躲在她身后。
付源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抖动的刀片轻易在霏霏细长脆弱的脖颈上画出一浅浅的红线。
陈启文瞳孔收缩,面颊冷硬如同雕塑。
他放慢脚步,沉声道:
“手给我放稳了,她有什么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被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付源忍不住把刀片稍微挪开了一点,又恨他这个时候还能这么镇定自信,用大吼掩饰不安:
“陈启文,你也有弱点啊。可真不巧,落在我手里了。”
陈启文轻笑:
“怎么,你以为用她就能挟持我?”
他还在靠近,黑色皮靴叩响水泥地面,回音让人心颤。
刀尖没入霏霏的皮肤,一点血珠落了下来。
“不准再靠近!”
那一点血迹惊了陈启文的心,他投鼠忌器,真的不敢再动了。
陈启文死死盯着穷途末路的付源,压低声音:
“好,我不动,你想要什么?开个条件。”
“把你的枪装好子弹,上了膛,扔过来。”
陈启文照做,付源扣着霏霏,让她捡起来递到自己手里。
他用枪抵着霏霏,得意的笑:
“我还以为费赢那个狗腿子好不容易硬气一回,把你反杀了呢,真是让我失望。你能出现在这儿,说明我爸失败了吧。我要的不多,马上准备好,一艘游艇,三千万美金,没有钱的话就把那批货留下。”
陈启文想也不想,一口应下:
“好。”
他看着霏霏,比了个口型:
“别怕。”
霏霏看懂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进尘埃。
不怕,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波涛暗涌,流线型的游艇如同从深海中升起的蛰伏凶兽,从沉睡中苏醒。
付源挟持着霏霏上了游艇,食言而肥,不肯放开她。
“你当我傻啊,把她放走,我能走多远?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等我到了安全地带,自然会放她回来。”
他自诩拿住了陈启文,有恃无恐,得意洋洋的伸出舌头,在霏霏脖颈处来回舔舐,一脸陶醉。
陈启文双拳紧握,脑门上青筋暴起,目光凶狠如同淬了毒的尖刀。
从阿奎那里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费赢挡在陈启文前面,对付源说道:
“她不过一个女人,你若惹恼了文哥,他随时可以丢弃。若是她在路上死了,麻烦更多。我来做你的人质,怎么样?”
费赢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没有杀了付源,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一码归一码,陈启文交给他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这次这个疏漏,也应该由他来补上。
付源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得了吧。比起这个女人,我觉得你才更可能被陈启文抛弃。”
“那我呢?”
低沉嗓音从费赢身后响起,费赢震惊的看着陈启文。
“文哥,你疯了?!他有枪!”
陈启文目不斜视地越过他,走向付源。
“我来换她。”
“哈哈哈哈哈哈”付源癫狂大笑,脸部扭曲:
“看看,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恶狠狠地勒住霏霏的腰,霏霏痛苦的皱紧眉头,不发一声。
陈启文不动声色,抽动的眼角和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若是让付源带走了她,她可能会遭受什么,想都不必去想,放她回来也不过是一句空话。付源得了这个免死金牌,一定会死抓着不放的。
他决不允许。
付源用黑洞洞的伤口拍了拍霏霏的脑袋:
“可以啊,当然可以,你把双手拷在甲板栏杆上,看见了吗,就那儿。”
费赢焦急的挡住陈启文的去路:
“不行,文哥你不能去。”
陈启文像往常那样,拍了拍费赢的肩:
“交给你了。”
费赢恨声道:
“她就那么重要?你的事业,前途,都不要了?你不是一直想走上仕途,把那些打小欺负你的亲戚们都踩在脚下吗?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就这么放弃了?!”
他看着这位无坚不摧,永远强大冷静,即使在穷困落魄时也从不低头的大哥被付源这种垃圾颐指气使,走向甲板,内心的屈辱比之自己遭受这样的对待更甚。
“陈曦呢?你的儿子你也不要了?”
“文哥!”
陈启文从霏霏身边走过,霏霏想要看看他,想告诉他不用管自己,她会游泳,她会想办法脱身,可是付源紧紧抵着她的脑袋,她连转头看一眼都做不到。
霏霏凝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