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摩擦不断升级,和合作愉快,而艾玛多次试图约束的行为,几次说出侮辱性言语,终于惹恼了他。
艾玛调职去了更远的星系,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也不再联系。
直到最近一次征程。
依旧是夜风徐徐,星河灿烂。露台上只剩和两人。
坐在小桌边写下书信,以这个时代不可能存留的浪漫姿态把思念封存进信封,交给。深蓝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男人字体雄峻,笔露锋芒:“边境动乱,极端主义盛行,我情报部先锋已牺牲殆尽,然敌猖狂之势未减。此去,若顺利窥得一二脉络,平安得返,我当与你对坐而谈,说尽旅途星河风光。如我不幸遭遇恐袭,宁可玉碎亦要保全情报传递、军人尊严,恐葬身疆场、身膏草野、不复得返。他日边境平定,你守卫一方,乘舰过蓝星时,如有星光如瀑,那便是我来见你了。”
然后,他真的没有回来。
羚羊号扬帆起航,深空幽远,“侵蚀”已至,年轻的情报官就此陨落,再无归途。
十几年的记忆如流光快速闪过,深蓝站在世界之外远远观摩,却仿佛经历了一切、认识了许多人、走过了太长的路。明灭不定的记忆长河在她眼前蜿蜒流淌,特别亮的那一缕从她眼前闪过,深蓝下意识挽留住——原来是在当年羚羊号出发前的时刻,是与艾玛的分道扬镳。记忆太深刻,感情太浓烈,以致它在洪流里如此显眼。
的“与妻书”最终没有跟着登上羚羊号,深空探索耗时太长,怕自己也会出意外,只好把它留在艾玛手里。艾玛拿着这封信第一时间找到。此时的他们几乎闹僵,快要形同陌路,而艾玛也终于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
她要求为她留下,成为她的,哪怕她只是个,也有义务保证一个的安全。
深蓝终于见识到了比她还要失败的表白。
也许艾玛出于真诚的关心,但她显然惹恼了。他出于一贯尊重女性的教养没有回嘴,只叮嘱她留好这封信。
但艾玛没有收敛,她近乎暴怒地嘲讽道:“没人保护怎么能出门工作,更何况是从军?远征军里有多少个能强过你的?反正谁都主宰不了你,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就因为我是个?”
“艾玛,注意你的言辞,不要逼我说难听的话。”那时的还试图维持基本的礼貌。
艾玛冷笑一声:“一个在茫茫宇宙中一旦发情会发生什么?一个欠Cao的,我的,我绝不允许你参加深空舰队!”
终于愠怒:“在你还不知道我是的时候,我身上从未有如此多的条条框框。既然你是如此看待我,那么,你我多年同窗之谊,至此了断。我是个,要找也得找个,你一个,凭什么来管束我?”
艾玛怒气上头,嘴里的话也愈发不干不净:“你是不是舍不得羚羊号舰长的位置?你这些年蹿升得这么快是不是也利用了自己的身体优势?你想想,在封闭的星舰上,舰长突然发情,强壮的军士们是按照职位的高低上呢,还是互相厮杀只有打赢全部人才能拥有你?你回来时会不会带着孩子怀着孕?会是谁的孩子?”
“”
没有再回嘴,深蓝却听不下去了。
她知道这是的记忆,是过去的事,她无法改变结果。但记忆不是历史,而是一个人的Jing神世界。记忆里的每个人都是潜意识的投射,这个艾玛嚣张至此,必然因为真的伤过心。
但她崇敬的舰长不该受此凭白侮辱。
她喜欢的人本就能力卓绝、英勇无畏,本就该在花团锦簇之下走向巅峰,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歧视和偏见的污水泼向他?那么高傲的人僵着脸步步退让的样子,多让他的倾慕者心疼。
深蓝侧头与现在的对视一眼,坚定地上前介入两人中间,挡在那时的面前,大声朝对方吼过去:“没有谁生来应该被人管束,没有谁生来应该待在家里生儿育女。如果你理解不了的梦想和自由,那你不配与他同行,不配成为他的伴侣,这和你的性别无关!”
此话一出,这段记忆里的人已变换。
已变为深蓝认识他时的模样,艾玛的模样也随之改变。
他俩都朝她看来。
——糟了!
从深蓝介入的记忆那一刻起,她已是局中人。艾玛在她眼里一直是那个居高临下藐视她的艾玛,她打败过她,在她心里种下过恶毒的种子,她勾起过她大部分的负面情绪。她的介入只会让她内心的那个艾玛也投射进来,而她根本没有能力战胜她。
那个艾玛说:“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你说话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你也配?”
深蓝强定心神,辩驳道:“我维护我敬仰的人,凭什么不配?你不过仗着对你有过真心,便口不择言,仗着他不欺负弱者,便有恃无恐。你本该鼓励与陪伴,却因为愚蠢的性别偏见对他打压和贬低,你连朋友都不配做,何况是他的伴侣?”
艾玛轻蔑地笑了:“你不过是一个超能力的容器,也配说敬仰?别逗了!你怯懦、自卑、一无是处,灵魂与‘有趣’完全不沾边,羚羊号接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