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这马车不算大, 所以李显只能骑了侍卫给他匀出来的马匹, 并且着人回到慈悲寺通知还在固执寻人的宣王府的下属即刻归京。
祝宁婵则是与皇后一同呆在了马车里, 觅荷去了外面和另个婢女挤一挤。
小皇后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见她如此狼狈,有些内疚似的,态度更是比之前亲近了不少:“本宫就觉得有皇叔在, 你们一定会安然无恙,此番事发突然, 身边的人都劝本宫要立即回宫。”
其实可以理解, 一国之母总不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五品诰命夫人就舍了自己的性命耗在山上等她, 所以祝宁婵从头到尾都不觉得对方忘恩负义。
只是皇后觉得心里难受,握住了她那脏兮兮的手,真情实感的说道:“傅夫人,你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回头本宫一定要好好儿的赏赐你,你想要什么?”
女人回了神,轻轻一笑:“娘娘,其实臣妇那会儿也是下意识的反应,您实在不必挂怀。升官进爵对于臣妇没什么用,金银珠宝嘛……自从六公主来了傅府也不缺,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经常找臣妇去宫里陪您说说话儿好了。”
“你就算不说,日后本宫也会经常召见你,难得遇到说话和本宫心意、本宫听着不堵心的。本宫家里面只得一个哥哥,常年和父亲在外不归家,本宫就想着,要是有个姐姐应该就是傅夫人这般的。”说道这里皇后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小虎牙,倒是添了几分孩子气:“倒是本宫说岔了,傅夫人这相貌娘亲可生不出来。”
两人一同笑出了声,祝宁婵夸赞了一番皇后的外貌,嘴上说着应付的话,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不知飘出去多远。这次皇后遇刺的事情很是蹊跷,按理来说小皇后并不会与任何人发生关系,更别提这要命的架势了。难不成还是那群西域余孽?可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又想到了昨儿夜里坐在篝火旁边无意中问了李显他怎么会这么巧来这,记得当时男人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只是略微皱了皱剑眉,然后随口说过来上香敷衍了过去。可是男人的个性可不像是会信这么神啊怪啊的,两厢这么联系起来,耐人寻味。
从京郊回到京城只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皇后在进城之后还特意寻了一处地方替祝宁婵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才绕了一段路给送了回去,临下车前皇后顺着帘子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李显,小声的和她说道:“我刚刚让你换件衣裳也是为了保护你,到底是和宣王爷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一整天,我也已经下令身边的人不许多嘴,所以这件事宫中都不知道,宣王府的人更不会说,但是总要防备着些。”
“娘娘考虑周全。”虽然祝宁婵并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但是对方能如此为她考虑,到底是有点欣慰的。
和小皇后道了别,特别又再次请求皇后留在慈悲寺的人将青芜带回来,之后站在门口看着对方的马车渐行渐远。
李显并没有走,而是骑着马静静的立在街对面,那棕色的高头大马还打着响鼻,见女人将目光看过来,他下了马,说道:“我的人会将你的婢女带回来的。”
“那就先谢过宣王爷。”祝宁婵微微福了福身。
男人不知怎么的,竟怀念起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候的感觉,掌中好像还残存着对方那纤细脚踝的触感,一时间灼热异常。
可是想到女人那斩钉截铁拒绝的话,眼神暗了暗,然后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上了马挥鞭扬长而去。
祝宁婵耸了耸肩,上前敲了傅府的大门,守门的见是自家夫人回来吃了一惊,急忙迎了进来。因为六公主还没来得及全面接手傅府的日常事务就发生了傅成和受伤的事儿,现在她更加没什么心思琢磨这个了,所以这从里到外,傅府的下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回了院子,在别的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然后正坐在那里由着身后的人绞干头发的时候,曾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进了院子,也没容门外婆子通报便破门而入,将正在专心擦头发的小丫鬟吓了一跳。
祝宁婵见状挥了挥手是以丫鬟退到一边,然后仅仅穿着月牙白的里衣里裤迎了上去:“娘,您怎么来了?”
曾氏脸色臭的很,本来这几日在府中待着就不顺心,那个六公主整天眼高于顶,明明已经进了傅家的门了却没有一点自觉,不仅每天不前去给她请安,她有时候去看看傅成和,还要瞧那个丫头片子的脸色。
昨日两个人便在傅成和的屋子里起了口角,要是论骂人雅卉肯定不如乡野间生活了那么久的曾氏,但是她也没让老太太得了好,命人将曾氏赶出了屋子,曾氏不肯便被人架起来扔了出去。
尾椎骨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她才不是个怕事儿的主儿,今儿便又去了,两个人正在门口呛呛呢,下人便禀告说是二夫人回来了。
雅卉嗤笑出声:“哟,这就是那顶天好的媳妇,说是给夫君祈福一个月,两天半就回来了?”
曾氏脸上挂不住,这才气哄哄的往祝宁婵的院子跑,这会儿看女人好言好语的问候她,她反倒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但是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