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柔无助的靠在墙上,眼泪扑簌簌的直落,却不肯发出一声悲泣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嗓子就像堵了一块儿石头。
这不是那个知性古典的任柔,这不是那个强势打脸的任柔,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哪怕以我感情初哥的零经历,也能感受到她那种在感情和家庭上的无助。
事情既然因为我起,我岂能袖手旁观?
要知道,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和任柔说话的那人便是她的男人。他们的争执怕是由那十五万而起,我看看我能承担起什么样的责任,哪怕我放学后打工,一分一分的攒起来也不愿老师受这样的委屈。
我正要推门而出,不想在走廊正中的楼梯处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太极服,脚穿黑布鞋的老头从楼梯拐角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怕有五十多岁,身材修长,花白的头发整齐的一丝不苟,长眉大眼,皮肤微微有些褶皱,只是低着头几步路的走动,便有一股凝重沉稳的气势显现出来。那眉眼间看上去竟和任柔有几分相像。
“唉,柔儿不哭了......这都是为父的错,却让你受了这份业障。悔不该当初啊!”那老头原来是任柔的父亲,他走到任柔身边拍了拍女儿的肩旁,眉头紧紧拧起,只说了两句便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这不说还好,老头的话一出口,任柔便像卸了闸的洪水,眼泪止也止不住,扑簌簌的直掉。
老头轻轻摇头,一手抚.摸着任柔的秀发,声音有些苍凉:“你若是在心里憋的慌,那就哭吧......你娘去的早,你有些心里话儿怕不方便和爹说,不过你是什么性子爹岂能不知道?这姻缘一事,爹也不再强求你了,你若不开心,便和他散了吧,其它的事情不用多想,自有爹去处理。”
任柔听到这里,哭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老头,仿佛听到了她最不敢相信的话。
老头苦苦一笑,轻轻的摩挲着任柔的脸颊:“三十年了,爹放下了、也想通了,你不必替爹再担着这份人情,过你想要的生活吧......爹只希望你能快乐的活着,这样也对得起、对得起你那......”
老头说道这里语愈发苍凉伤悲,喉头明显也哽咽起来。
“不说了,不说了!你记住,从今天起你北任氏第二十三代传人只为自己活着!去掉那些枷锁吧......对了,你七哥一会就要过来,你Cao持一下,替我迎一迎他,这孩子有阵子没来了,这次电话说要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情。我先去休息会儿。”
老头说完,轻轻推开要搀扶送他的任柔,踱着步子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我听得暗暗咂舌,刚才一番话感觉如同是听天书一般。什么散了吧,什么人情,什么北任氏第二十三代传人等等,没几句我能听懂的,只是大概听出一点儿,这番话恐怕和刚才走掉的任柔的男人有关。
待我回过神来,任柔已经转身下楼,那背影不见了刚才的萧瑟,似乎挺拔了几分。
我轻轻将门关上,心里寻思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和她提起这份钱和人情的事情。现在嘛,我就安心养病算了。
我转回身来在这古香古色的女人卧室里转了两圈,实在无聊便推窗而望。
这一看将我吓了一跳,从窗口看去,我住的这层怕是第三层之高,离地已有十五六米,我向两边一看,零零总总的一层怕不下七八个窗口,这明显就是一幢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超级豪宅。
但这豪宅并不现代,反而在宅前偌大的地方是明花暗柳,小桥流水,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湖被围在中央,湖中假山群鱼,古意盎然。这明显的中国风,和刚才那走廊里的装饰摆设,以及这卧室的风格,甚至老头子和任柔的穿着无一不搭。
豪宅占地极大,从窗口可见,这宅子像是建在某座山上,周围绿林葱葱,山势掩映,很远的地方才有和几处西化的豪宅藏在山中。
我惊讶的都要合不拢嘴,暗忖我听刚才他们的对话,那十五万根本不是个事儿,可也没想到任柔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家里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这是普通人能住的几室几厅?这是那些小资派能置办的紧紧凑凑的别墅?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世外桃源么!
我正扶着窗棂感叹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突然两声不一样的汽车喇叭声从豪宅外的山路上响起,迅速就到了宅子的大门前。
驶在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普通的红色的出租的士。
喇叭响了几声,也不见有人过去,宅子的大门边自动打开,两辆车沿着湖外的碎石路一前一后开了进来,直至豪宅大门前。
我向下探头一望,只见任柔早已迎在宅前,叠手含笑,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悲戚?
黑色敞篷跑车我叫不上名字,只隐隐看到车头上一个像反写的字母“”和正写的字母“”连在一起的标志,虽然不懂啥车,但那漂亮流畅的车身,低沉嗡动的引擎,根本是不俺村里那拖拉机和城里满大街的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