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找我们来说事的么?怎地却坐在这里不说话?如何?莫非是想要就此打坐,直到明日清晨么?”
怜星想了想,抿唇一笑,婉声打趣道:“萧萧今日却是难得,竟然乖乖地吃饭了呢。我原还想照往常那般,给她把着嘴往里灌呢。”
“邀月姐姐,怜星姐姐……实不相瞒,我……我如今……如今已是对人……托付了心思了……”
萧玄芝低垂着眸,语声似虚无缥缈般地幽幽说道。
邀月、怜星两人俱是浑身一凛。
萧玄芝低垂着眸,继续颤声说道:“我……我如今想必是疯魔了……这满心满眼地,全部都是那人的模样……”
邀月强忍心痛,微蹙着眉、沉声说道:“哦?却不知是哪家的好公子,竟能入得了我们家萧萧的法眼呢?……”
萧玄芝只作不觉,兀自说道:“那人可实在是聪明极了,甚至可以说是蕙质兰心;而且,她还那么伶俐机巧,总说些有意思的话与我逗趣……
她虽不美艳动人,但那一颦一笑,却总能使我牵心动魄……除了她以外,我的眼里和心里,竟是再也着落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我只想与她亲近、向她讨好……我甚至……甚至还想要与她去那锦绣帐帷之中恣意欢好……我想疼惜她、爱护她……我、我甚至想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她……”
如此听着,邀月和怜星的脸上,不禁惊愕更甚。
萧玄芝不禁落下泪来:“想不到……我竟如此轻浪浮薄,如此不知羞耻……我实在是……实在是何其不堪啊!……”
怜星指尖一颤,不慎打翻了面前的茶碗。
邀月慌忙将它扶住,推到一旁放着。
良久,怜星方才垂眸敛目,语声幽幽地说道:“萧萧……你之前不是说过,与女子裸裎相对,行鱼水之欢,会让你……心中生厌的么?……”
这些话虽是萧玄芝同邀月在屋子里说的,但是却被怜星在门口给听见了。
那天,她是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方才进屋去的。
萧玄芝对此却不追究,亦或是、早已将这码事给忘了。
她只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那是……违心之言……当不得真的……我只是……我只是嫌我这副身躯太过丑陋,伤疤遍布、触目惊心罢了……
我只是不愿、也不忍教女儿家看着硌眼……可是她……她却是不在意的,她还说身上有伤疤才方能显得威武之姿……嘿嘿……她说她喜欢呢……”
如此说着,萧玄芝又是痴痴地笑了出来。
怜星直听得浑身颤抖,在那里嘶声说道:“萧萧!莫说是身躯了,你的这张脸便算是全毁了——”
邀月心中一惊,慌忙将怜星的手臂按住了。片刻过后,她方才微蹙着眉头,神色凄然地深深与她对望。
接着,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只因她不想、也不忍让萧玄芝知道怜星的这份心思以后,心生愧疚。
既然无望,那么、从一开始,便不要让那人知道了罢……
邀月心知,怜星的整一句话必是如此——“莫说是身躯了,你的这张脸便算是全毁了,我也还是会对你矢志不渝的。”
只因她与怜星的心思是相同的。
怜星与她对视片刻,凄然苦笑,旋即垂眸敛目,语声轻轻地呢喃道:“呵……原来,伤心的竟不只是我一人啊……罢了……也许……她本不该是我的呢……”
萧玄芝缓缓抬头,皱眉不解道:“如何?”
邀月流目顾盼地微微一笑,柔声道:“星儿的意思是说啊,莫说是身躯了,你的这张脸便算是全毁了,想必那位姑娘也是不会介意的,只因她看中的是你的心——星儿,姐姐说得可对呀?”
如此说着,邀月神色淡然地向怜星递过去了一个眼色。
怜星旋即展颜笑道,忙不迭地点着头:“便是如此了,可不是么……正如邀月姐姐所说的。”
萧玄芝粉面含羞地痴痴一笑,又低下头去,满是羞赧地说道:“嗯……是呢……她可不正是这样的人么……——而且,她还与我同病相怜。
却只是,她是外在的样貌生得难看了些。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她心生怜惜,想要对她好生疼惜、爱护的……
如今,我已决定与她坦白心思了。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便去同兄长陛下言说,让我这‘萧贵人’急病而终,然后,我即刻便将她带走,到我的封地上去,把我所能给她的最好的生活、和最真挚的爱护,全部都给她……往后,我一定好生地护着她,再不教她受人欺负了……”
说着,萧玄芝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邀月,又看了看怜星,微笑道:“邀月姐姐,怜星姐姐,到时候,你们也与我两人同去封地上,如何?
反正现在女儿家也可以出仕为官了,你们两个文韬武略、满腹诗书的,便来我的封地上给我当谋士和将军,可好?”
邀月、怜星两人对望一眼,微笑